贞观七年,春。
晨光漫过东宫朱红宫墙,恰落在满院桃树上。
桃花攒了整冬的力气,簇簇挤在枝桠间,风过花瓣绕着廊柱打转,又轻轻落在青石板上,星星点点铺成浅红的痕。
凉亭里,李承乾独站在木桌旁,相貌是寻常普通模样,没什么出挑的地方,接近六尺〈1米78〉的身高倒是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大人模样。
身上的那件白袍洗得发了黄,边角还磨出些许软毛。他默默地垂着眼,指节轻轻抵着桌沿,没碰桌角那片闯进来的桃花瓣。
花瓣颤了颤,终究落在了他的袖口,亭外春光闹得正盛,他却像隔着层看不见的凉雾,就那么静静坐着,周身的清冷浸在风里。
“师父,大哥怎么总是一个人盯着桃花发呆!”院门口大宝惊鲵二人并排斜靠在两边大门上,如今经过四年多,以及大宝每日都吃得饱饱的!
所以此刻的他身高足有七尺,浑身腱子肉,简直就是行走的坦克机,可明明是个膘肥大汉,此刻却身着读书人的儒袍。
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,尤其这家伙还格外的黑!而在他身边的惊鲵正是教导他武艺以及画艺的师父。
尽管惊鲵至今都还没有答应收他为徒,只是传授他武艺以及画艺,可大宝便认准了这师父!
闻言,惊鲵斟酌片刻:“可能就是四年了,主子都没踏出东宫有关吧!而且四年来的除夕,宫里设家宴,全家团圆!好不热闹!却从来没有叫过主子。
只有主子母亲托人送来一些吃食!主子虽不说,但我能感觉到主子一年比一年沉默。
而且你不要忘了东宫自从被罚俸三年后,至今没有再领到一两银子!
这些年你练武的药材,作画原料,都是主子赚的!而且你再看看主子,白衣都洗褪色了!”
其实惊鲵没有说这钱是罗网赚的,当然罗网就是李承乾的,
这钱自然也是他赚的。。
而且她这么说是想让大宝对李承乾忠心一点,毕竟大宝不像他们,生来就是为了主子!
大宝抿着嘴看着凉亭里的李承乾:“我知道的!没有大哥就没有大宝!可我感觉大哥并不像是因为你所说的而为之难过,就好像!”
大宝努力的想找个词来形容那种感觉,绞尽脑汁许久他道:“就好像一只猫,进了狗群,没有同类的那种感觉!”
惊鲵摇头,刚刚居然期待一个傻子的见解,还没有同类,难道主子还不是人,是域外天魔!
惊鲵摇头,继续守着门,看向院里陷入沉思!
李承乾抬眼望向院中的桃树,今年的桃花又开得热闹,风卷落英沾了衣袍,曾几何时,连盼一场安稳都要小心翼翼。
如今帐下甲士如云,铁骑可踏遍大唐。
再瞧这满树芳华,哪需再像从前般忍辱退让?
“桃花开了!”
掌心攥着足够的力量,从此行事再无怯懦,只凭心意定江山走向,一年前他就一直在告诫自己,等等,再等等!就快了!
李承乾看着眼前的面板,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宿主:李承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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