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半月有余……
晨雾如浓稠的白纱,将香积寺裹得密不透风。寺外的喊杀声早已冲破晨雾,大军嘶吼与叛军的哀嚎交织在一起,刀刃劈砍甲胄的脆响、长矛刺穿肉体的闷响,混着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轰鸣,在古寺上空炸开。
此刻双方都杀红了眼,而在他们的眼中,对方都是叛军,所以下手毫不留情。
李承乾勒住马缰,玄色战马人立而起,前蹄踏碎一具叛军尸体的颅骨。抬手抹去脸上溅落的血珠,目光如寒刃般扫过战场。
寺门两侧的石狮子已被染成猩红,叛军的尸体堆叠成山,玄甲军踩着尸骸推进,长刀劈出的寒光在雾中连成一片,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喷溅的鲜血,将寺前的白玉栏杆染得通红。
“杀!破寺门!”吕布指向香积寺的朱红大门,声音穿透厮杀声。
其身后的玄甲军如潮水般涌上前,盾牌组成的防线硬生生撞向寺门,木屑飞溅间,大门轰然倒塌。
门后早已列阵的叛军箭如雨下,玄甲军士兵中箭倒地的声响此起彼伏,但没有人后退,
前排士兵举盾格挡,后排的长刀手趁机劈砍,将叛军的阵型撕开一道缺口。
李泰站在药师佛殿的台阶上,手中佩剑沾满鲜血。看着叛军如割麦般倒下,
李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却仍嘶吼着下令:“守住殿门!谁退谁死!”
士兵被逼着向前冲,却在玄甲军的攻势下不断后退,有的士兵被挤下台阶,摔在尸堆上,瞬间被乱刀砍死。
眼见大局已定,李承乾策马冲入寺内,玄铁剑横扫,瞬间斩断两名叛军的脖颈。
余光瞥见李泰的身影,双腿夹紧马腹,直逼台阶,一名叛军将领挥刀拦来,李承乾俯身避开,剑刃从下往上挑,精准刺穿对方的咽喉。
将领的鲜血喷溅在他的玄甲上,与之前的血污混在一起,凝结成暗褐色的斑块。
“李承乾!”李泰提剑冲下台阶,剑锋直指李承乾心口。
李承乾翻身下马,玄铁剑斜挑,精准格开对方的剑。
两剑相抵的瞬间,两人的手臂都因用力而颤抖,金属碰撞的火花在晨雾中格外刺眼。
“你以为凭这些乌合之众,能拦住我?”李承乾的声音冰冷,手腕加力,将李泰的剑压得下沉半寸。
李泰咬牙坚持,汗水混着血污黏在额前。他突然旋身,剑刃贴着地面横扫,想攻击李承乾的下盘。
李承乾纵身跃起,落地时剑尖直刺李泰后背。
李泰慌忙转身格挡,却被震得虎口发麻,佩剑险些脱手。
李泰踉跄着后退,背靠药师佛殿的朱红立柱,看着步步逼近的李承乾,
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:“没想到,最后竟要在母亲常来祈福的地方,与你做个了断。”
李承乾停在三步之外,剑尖的血滴成线,“朕本不想与你刀兵相向,是你步步紧逼,非要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