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意志霸道、蛮横,不讲任何道理。
它跨越时空,从那一碗小小的茶水中悍然撞出,狠狠砸进在场每个人的脑海!
那是什么?
那不是炁,不是术,更不是任何他们能理解的力量!
那是纯粹的“力”!
是足以碾碎一切,毁灭一切的,绝对的暴力!
画面中断续闪过瑛太那张扭曲到极致的脸,闪过他连人带刀化作齑粉的瞬间。
最后,定格在那贯穿了整座山体的,巨大的圆形孔洞上!
嗡……
秘术的画面,消失了。
咔嚓!
那只盛放着秘术画面的茶碗,毫无征兆地,从中间裂开了一道清晰的裂痕。
茶水,顺着裂缝,缓缓流淌在木质的托盘上。
二力居士终于开口了。
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,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消息,属实。”
“小野君……败了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。
在比壑山地下要塞,一间更为隐秘,没有任何光线的密室之中。
一个盘膝而坐的身影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这是一个面容普通至极的中年男人,丢在人堆里,绝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。
他,才是“二力居士”这个身份背后,真正的操控者。
若狭庄兵卫。
他的嘴角,慢慢勾起,露出一个充满了玩味的笑容。
“逆生三重?不……不对。”
“三一门的功法,我研究过,练到极致,全身炁化,战力非凡,但本质上延年益寿返璞归真逆反先天。”
“这种纯粹到极致,甚至能干涉现实物理规则的‘力’……”
“真是一个……有趣的猎物啊。”
作为比壑山的智囊,他从不相信蛮力。
情报显示,那个叫张豪的华夏怪物,强则强矣,但终究只有一个人。
与这种不讲道理的个体硬拼,是最低级的愚蠢行为。
他需要一个舞台。
一个,能将对方从“神”,拉回“人”的舞台。
一个,规则对他有利,能够让他好好“解剖”这个有趣猎物的舞台。
他的念头,通过某种神秘的联系,传递了出去。
茶室内。
那具戴着能乐面具的傀儡,二力居士,缓缓站起了身。
他面对着那一群因为真相而陷入巨大恐慌和羞愤的“鬼众”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、带着奇特韵律的语气,缓缓开口。
“耻辱,需要用更高层次的荣耀,来洗刷。”
“此败,非战之罪。”
“这是挑衅。也是这片土地上神灵的反抗!”
他的话,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。
瞬间安抚了那些几近崩溃的忍者之心,并将他们的恐惧与愤怒,巧妙地扭转、引导向了另一个方向。
狂热!
“神?”
“对!只有神,才能打败小野大人!”
“我们不是败给了唐门,我们是败给了神!”
看着被自己言语煽动起来的众人,二力居士——若狭庄兵卫,很满意。
他控制着傀儡,缓缓转向东方。
那张惨白的面具,仿佛能够穿透千里的山岩,看到那个正在唐门呼呼大睡的身影。
“既然对方出了一尊‘神’。”
“那我们,就请出我们真正的‘鬼神’!”
“向唐门下战书!”
“地点,就在‘透天窟窿’!”
“来一场,十对十的‘御前对决’!”
他的声音,在封闭的茶室内回荡。
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把重锤,狠狠敲打在所有忍者的心脏上!
他们眼中的恐惧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被扭曲了的,病态的狂热与兴奋!
御前对决!
那是比壑山忍众,最高规格的生死之战!
他们将用最强的十人,来洗刷这份来自“神明”的挑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