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如,等他们自己,全部挤进同一个笼子。
然后,一拳。
将他们,连同他们那可笑的“要塞”,一同从这片土地上,彻底抹去!
他不再沿着官道前行,而是折身拐进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密林。
他选择了一条更直接,也更崎岖的捷径。
他要赶在那些“猎物”全部逃进“牢笼”之前,抵达东京城外。
然后,亲手,为他们,焊死那扇通往地狱的大门。
……
三日后。
箱根。
这里是通往关东平原的最后一道天然关隘,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。
连绵的山峦如巨龙盘卧的脊骨,将天地割裂。
山谷间,终年笼罩着一层白色雾气,空气里,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。
这些雾,并非自然形成。
而是因为此地,恰好坐落在一条巨大的地底灵脉之上,灵脉常年逸散的能量,与地底的灼热蒸汽混合,形成了一种天然的“灵瘴”。
这种瘴气,对常人无害,对异人而言,却是一种能严重扰乱炁机,压制感知的天然牢笼。
张豪,就站在这片白茫茫的瘴气中。
他清晰地感觉到,这片看似死寂的山林,正对他散发出一种,与之前所有敌人,都截然不同的气息。
那气息,不阴冷,不锋锐,也不空灵。
而是,充满了最原始,最野蛮,最纯粹的——“食欲”!
这片山林,仿佛是一头苏醒的、饥肠辘辘的远古巨兽,张开了看不见的血盆大口,正用一种审视食物的目光,打量着自己。
而他,就是那个,自己送上门来的,最肥美的祭品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
张豪停下脚步。
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,闪过一丝久违的,属于顶级猎手棋逢对手时的兴奋光芒。
他知道,自己被盯上了。
被一个,真正意义上的,“同类”。
“出来吧。”
他对着眼前那片白茫茫的,空无一物的浓雾,平静地开口。
“躲躲藏藏的,可不像你的风格。”
声音在山谷中回荡,被浓雾吞噬,没有激起半点回音。
只有风吹过林梢的“沙沙”声,像某种巨兽的呼吸。
张豪笑了。
他不再废话,只是缓缓地,抬起了自己的右脚。
然后,重重跺下!
轰——!!!
大地,发出了痛苦到极致的悲鸣!
一股纯粹由“力”构成的金色冲击波,以他的落脚点为圆心,如同一圈狂暴的海啸,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!
冲击波所过之处,地表的岩石,瞬间被碾成最细腻的粉末!
数人合抱的古树,被连根拔起,在半空中就被恐怖的压力撕成了漫天飞舞的碎屑!
那笼罩了整片山谷的浓郁瘴气,更像是被一颗凭空出现的太阳,瞬间烧穿、蒸发、驱散殆尽!
山谷,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。
也露出了,那个,一直隐藏在雾中的,庞大的身影。
那是一个,身高超过三米,浑身肌肉虬结如花岗岩,皮肤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,头顶,还生着两根狰狞弯角的“怪物”!
他赤裸上身,腰间只围着一张不知名猛兽的毛皮,上面还沾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。
他没有武器。
因为他那双比常人大腿还粗壮的巨手,和他那口开裂到耳根,闪烁着森然寒光的獠牙,就是这世上最恐怖的凶器!
鬼族,酒吞一脉的当代首领。
那个以生食异人为乐,被整个东瀛异人界列为禁忌的,活着的传说。
——“饕餮”酒吞丸!
“桀桀桀桀……”
酒吞丸看着那个一脚跺碎了他“狩猎场”的男人,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夜枭般难听刺耳的怪笑。
他伸出一条长长的、如同蛇信般分叉的舌头,无比贪婪地,舔过自己干裂的嘴唇。
那双纯粹由食欲和暴虐构成的浑浊眼眸,死死地,锁定了张豪。
那眼神,不是在看一个对手。
而是在欣赏一桌,他已经垂涎了太久太久,足以让他完成最终蜕变的,无上盛宴!
“好香……好浓烈的生命力……”
酒吞丸的喉咙深处,发出贪婪的咕哝,粘稠的口水顺着他尖利的獠牙滴落,将脚下的岩石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坑。
“你的血肉……你的骨骼……你的灵魂……”
他猛地张开双臂,仰天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占有欲的咆哮!
“都将成为,我踏上更高境界的,食粮!”
“今日,我便以你为食!”
“证我,‘吞食天地’之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