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,之前的张豪,是一柄,锋芒毕露,霸道绝伦的,绝世凶兵。
那么现在,他,就是,那柄,将所有锋芒,都敛于鞘中的,古朴的,神剑。
他身上,感觉不到,炁的波动。他看起来,就像一个,再普通不过的,凡人。
但他只是,站在那里。
他,就是,这片天地,唯一的,中心!
他,就是,这方世界,唯一的,“理”!
【逆生三重】!
不!这已经,超越了,三重!
这是,在,经历了“毁灭”与“新生”,在,斩杀了“心魔”之后,张豪,所踏入的,独属于他自己的,全新的,境界!
是,将【逆生归元】的“道”,与【腕豪之心】的“力”,完美融合之后,所诞生的,终极的,形态!
——第三重巅峰境界,距离合一境也仅差临门一脚。
但这一步,咫尺天涯,张豪知道,若心中那份“守护”的执念不化为纯粹的“道”,这一步永远无法迈出。
想通透后,他缓缓地,睁开了眼睛。
那双眼眸,不再是,纯粹的,黑色。
他的左眼,依旧,深邃如渊,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希望,看一眼便让人神魂坠入无边寂静。
但他的右眼,却,燃着一团,永恒不灭的,暗金色的,火焰!那火焰中,倒映着尸山血海、万界崩塌的恐怖景象,充满了征服与毁灭的无上意志!
一念为神。
一念为魔。
,同体!
他低头,看了看自己的双手。手掌摊开,掌纹清晰,仿佛镌刻着宇宙间最本源的力之法则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体内,那股,前所未有的,仿佛能一拳打穿这片星空的,恐怖力量。
他知道。
从这一刻起。
这个世界上,再也没有,任何东西,能够,阻挡他了。
在斩碎心魔,看到那幕不属于自己的温馨缩影后,他心中那份对无根生信中“龚启之”的杀意,便与守护三一门的执念缠绕在了一起。他缓缓地,抬起头,目光,仿佛穿透了,层层的岩壁,看向了,洞穴之外,那片,广阔的,天地。
他的脸上,露出了一个,久违的,轻松的,笑容。
是时候,去处理,一些,该处理的,事情了。
他迈开步子。
一步。
只是一步。
他的身影,便,毫无征兆地,从洞穴的最深处,消失了。
下一秒。
他,已经,出现在了,后山,那片,熟悉的,竹林之中。
出现在了,那张,早已摆好了棋局的,石桌之前。
出现在了,那个,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,一脸错愕地,看着他的,陆瑾的,面前。
陆瑾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天灵盖,让他四肢百骸都瞬间僵住。他想开口,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扼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下意识想去拿桌上的茶杯,却发现不知何时,杯子早已脱手。低头一看,地上哪有什么碎瓷片,只有一小撮细腻的白色粉末,被竹林间的微风一吹,便散了。
他张大了嘴,看着眼前这个,明明,还是那副熟悉的面孔,却又,陌生到,让他感到,灵魂都在战栗的,大师兄。
他感觉,自己,不是在看一个人。
而是在,仰望,一片,深邃、浩瀚、冰冷又燃烧着的,无垠星空。
“大……大师兄?”
他的声音,抖得,不成样子。
张豪没有理会他。
他的目光,只是,落在了,对面,那个,缓缓放下茶杯,脸上,露出了,欣慰,与感慨,复杂笑容的,师尊,左若童的身上。
他想起了很多年前,也是在这片竹林,自己刚入门,扎马步都扎不稳,是这个老人,走过来,用他那温暖干燥的手掌,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,一遍又一遍地纠正着自己的姿势。
他对着左若童,缓缓地,单膝,跪了下去。
这个动作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却仿佛让整座山脉都随之沉静下来。他的膝盖,仿佛不是落在泥土上,而是落在了这片天地的道与理之上。
“师尊。”
“让您费心了,弟子,回来了。”
声音,不大。
却,掷地有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