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借你唐门的‘毒’。”张豪开门见山。
“放肆！”唐炳文身边的一位长老猛地一拍桌子。
张豪没理他，只是看着唐炳文，淡淡道：“二十年前，令郎唐妙兴在南洋被【血契缝合术】的余孽追杀，是我顺手救下的。这个人情，唐门主打算什么时候还？”
唐炳文的脸色瞬间变了。这件事是唐门的绝密，这张豪是如何知道的？！
他死死盯着张豪，半晌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你想怎么借？”
“开万蛊血池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唐炳文断然拒绝，“万蛊血池是我唐门根基，绝不可能为外人开放！”
“是吗？”张豪站起身，一股无形的力场瞬间笼罩了整个议事厅。厅内所有唐门高手都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！
“唐门主，我今天是来‘取’，不是来‘借’。”张豪一步步走向唐炳文，“你开门，我们还是朋友。你不开，我便自己打进去。到时候，唐家堡还在不在，就不好说了。”
唐炳文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，最终，他颓然地挥了挥手。
万毒窟内，看着那翻滚着五彩毒液的血池，唐炳文做了最后一次努力：“张门长，池中毒母乃天下至毒之物，便是老夫也不敢轻易沾染，你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张豪已经一步迈入池中。
“滋啦——！”
令人牙酸的腐蚀声中，张豪的皮肤瞬间变得焦黑！万千蛊虫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，疯狂地朝他体内钻去！
剧痛传来，饶是张豪的【不空刚体】，也感到了五脏六腑如遭火炼的痛苦！
但他只是闷哼一声，非但没有运炁抵挡，反而彻底放开了肉身的防御，任由那万千剧毒侵入！
“不破不立，破而后立。这，就是唐门的‘道’吗？”
他在剧痛中放声大笑，【不空刚体】的吞噬特性被催动到极致，竟开始反向吸收那些毒素，将其化为淬炼肉身的养料！
七日后，张豪从那变得清澈见底的池水中走出。他浑身气息内敛到了极致，站在那里，与常人无异。
他对着早已面无人色的唐炳文抱拳一礼：“多谢门主赠药。”
说罢，转身离去。
……
最后一站，龙虎山。
这一次，老天师张静清亲自在山门前等他。
二人没有一句话，只是并肩走到了天师府后山那棵被雷劈了上千年的雷击木下。
“请。”老天师指了指树下。
张豪点了点头，盘膝坐下。
他没有刻意去感悟什么，只是将自己的心神彻底放空，与这天地相合。
第一日，晴空万里。
第二日，乌云密布。
第三日，第一道惊雷落下，正中雷击木！也正中树下的张豪！
张之维和张怀义在远处看得心惊肉跳，那可是天师府的“都天神雷”，便是他们也不敢如此硬接！
但张豪只是身体微微一颤，任由那狂暴的雷霆在体内肆虐，洗练着他的经脉与神魂。
他要的，不是龙虎山的“雷法”，而是这天地间，最本源的“雷威”。
七日七夜，他身受千百道雷击，却始终安然不动。
当最后一道雷光散去，他睁开眼，那双纯黑的眸子深处，仿佛有万千雷霆生灭。
他起身，对着老天师行了一个平辈之礼，而后飘然下山。
……
一年后，张豪再回青城山。
他站在山门前，看着演武场上挥汗如雨的师弟们，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。
他回来了。
带着一身圆融无碍的道，也带着一身足以倾覆乾坤的力。
他抬头，望向极西之地的昆仑。
“龚启之。”
“你的死期，到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