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面刻着细小的梅枝,环内藏着长相守三字。
处暑这日,楚晏兮在梅林发现最早转黄的叶片。她蹦跳着去够枝头青梅,石榴红裙裾扫过满地落花。阿疏姐姐!她举着梅枝转身,明年此时...
话音戛然而止。沈疏桐正站在梅树下,掌心里是用草茎编就的指环,环心嵌着颗浑圆的梅核。先订下陛下明年的青梅。丞相眼角笑纹如秋水涟漪。
斜阳将相依的身影拉长,初秋的风掠过交握的双手。在这个夏天与秋天相遇的时节,有些承诺比季节更早成熟。
闰六月十五,正是三伏最酷热时。楚晏兮赖在冰窖不肯出来,抱着青玉瓮偷吃冰酪。沈疏桐举着灯笼寻来时,见她腮帮子鼓得像偷食的松鼠,唇角还沾着乳酪渍。
陛下,丞相无奈地抽走玉匙,太医令说过每日不得过三匙。
小女帝趁机钻进她清凉的官袍,把脸贴在绣着银竹的衣料上:那阿疏姐姐喂孤吃,就算你的份例。说着已舀起一勺递到对方唇边。
乳酪在相贴的唇齿间融化,冰窖里回荡着细碎的水声。当守窖宫人脚步声传来时,沈疏桐慌忙将人藏在货架后,自己却被小女帝就势按在糖霜罐旁。飞扬的糖粉如细雪,落在她们交缠的发间。
七月初十,燠热难眠。楚晏兮命人在藏书阁铺了竹席,非要沈疏桐陪她夜读。烛火摇曳中,丞相念着《水经注》里的江河志,忽觉肩头一沉。
小女帝枕着她膝头睡得正香,手里还攥着半卷《山海经》。沈疏桐轻轻抽走书卷,却见页边留着朱批:此处当与阿疏同游。
晚风穿过湘帘,吹动案上镇纸。当值夜太监添灯油时,只见镇国公主执扇为女帝驱蚊,扇面上新题的清风解意四字,墨迹尚未干透。
[啧啧啧,两人在糖霜罐旁干嘛呢?好难猜呀~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