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翻牌夜,权臣她红了眼

第5章 不许死

第九记登基钟声沉入雪幕时,太极殿内外的血腥气尚未散尽。

十二岁的楚晏兮立在蟠龙金椅前,十二章纹衮服沉重地压在她单薄的肩上,十二旒白玉珠冕冠让她不得不微微扬起下巴。这个姿势使她看起来有了几分威仪,唯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真实情绪。

“吾皇万岁——万岁——万万岁——”

山呼声如潮水般涌来,震得檐角残雪簌簌坠落。楚晏兮有一瞬间的恍惚,她看见跪伏的玄甲军铁甲上还沾着血污,看见白玉阶上未干的血迹,看见群臣官袍上溅着的暗红。

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肘间。沈疏桐半身染血跪在身侧,心口的伤仍在不断渗血,将绯色官袍染成深绛,声音却清冷平稳如常:陛下,该说平身了。

楚晏兮转眸望去。阶下黑压压的人群跪伏如潮,唯有她的阿疏姐姐抬眸望着她,眼底映着九重宫阙的雪光,冷静得仿佛方才那场生死搏杀不曾发生。

她的目光掠过沈疏桐肩头,看见不远处大皇子楚琛的尸身倒在蟠龙柱下。那双曾经傲慢的眼睛此刻圆睁着望向彩绘穹顶,心口插着他自己的鎏金佩剑——正是方才混战中,沈疏桐夺剑反刺,了结了这场兄弟阋墙的闹剧。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,在金砖上凝成一片暗红的冰。

“平...”楚晏兮刚开口就哽住。十二岁的女帝攥紧袖口,指甲掐进掌心,试图用疼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。

沈疏桐悄然抵住她后心,力道稳如磐石:“诸卿平身——”

朝臣们战战兢兢起身时,楚晏兮看见许多熟悉的面孔。那个总给她馊饭的尚宫突然软倒在地——竟是吓晕了过去。曾经克扣她炭火的内侍监跪在队伍最末,浑身抖如筛糠。她想起去岁冬日,也是在这殿中,先帝让群臣议储。那时她跪在最后面,冻得发抖,是沈疏桐解下大氅罩住她,跪得笔直的身子为她挡住所有不怀好意的视线。

”陛下。”沈疏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低得只有她能听见,“三殿下已在押送宁古塔的路上。”

楚晏兮望向殿外。风雪中,三皇子楚琰镣铐加身的背影正消失在宫道尽头。这个最擅长左右逢源的兄长,终究没能等到渔翁得利的时刻。她记得楚琰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,往她宫里送些不起眼却贴心的小物件,背地里却纵容母族克扣她的用度。如今他那身绣着银竹的月白袍子沾满了泥泞,再也不复往日风流。

她缓缓吸了口气,稚嫩的嗓音穿透大殿:“众卿平身。”

玄甲军刀鞘顿地,铿然如雷:“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
在这震天呼声中,沈疏桐依然跪得笔直。血从她心口不断渗出,在龙椅旁积成小小一洼,可她托着小女帝的手没有丝毫颤抖。楚晏兮想起昨日在偏殿,阿疏姐姐握着她的手教她批红时,也是这般稳当。那时烛火温暖,如今却是一片血腥。

楚晏兮忽然俯身,众目睽睽下撕下自己龙袍内衬的素绢,轻轻压在那不断渗血的伤口上。绢帛瞬间被鲜血浸透,温热粘稠的触感让她指尖发颤。

阿疏姐姐,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,“孤命令你——不许死。”

沈疏桐眼底掠过极淡的笑意,苍白的唇微微扬起:“臣...遵旨。”

当小女帝转身接受朝拜时,少年丞相终于微微晃了晃。但很快又稳住身形,如雪中青松般立在龙椅旁,只有额角渗出的冷汗透露着痛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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