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裁与女秘书的穿越

第20章 血染账册

第20章《 血染账册》

闪电撕裂扬州城墨汁般的夜空,惨白的光瞬间照亮陈明远手中那本浸透汗水的账册。暴雨如天河倒灌,将扬州城浸泡在无边的冰冷和喧嚣里。陈明远浑身湿透,紧贴着湿滑冰冷的墙壁,手中那本从漕帮重重围堵中拼死抢出的盐商密账,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沉甸甸地烫着他的掌心。雨水顺着他的下颌、手臂,砸在账册脆弱的纸页边缘,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。他几乎能听到纸张在重压下细微的呻吟。

“快!这边!”上官婉儿的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,她就在他前方几步之遥,同样湿透的官服紧裹着纤细的身形,狼狈不堪。但她回望过来的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锋,锐利得惊人,里面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,死死锁住他手中的账册。“证人就在前面!我们得赶在灭口之前!”

他们穿行在迷宫般狭窄肮脏的后巷,腐臭的积水溅起,污浊不堪。目标是一座毫不起眼的低矮瓦房,在倾盆大雨中沉默得如同坟墓。陈明远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,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肋骨的旧伤隐隐作痛。这本账册,是他们历经数夜不眠不休、从漕帮层层叠叠的假账里剥离出的唯一核心证据。上面那些扭曲如蝌蚪的密文符号,已被张雨莲破解,直指两淮盐运使司最顶层的贪渎巨蠹。而屋内那个藏在腌菜坛子夹层里、目睹了盐引巨额伪造全过程的漕帮小账房,是能将纸上冰冷符号化为致命证词的最后一块拼图。

“到了!”上官婉儿猛地刹住脚步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她用力推开那扇虚掩的、吱呀作响的破木门。

一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混合着雨水的土腥气,劈头盖脸地砸了出来,瞬间盖过了巷子里的腐臭。陈明远心头骤然一沉,紧随婉儿冲了进去。

屋内没有点灯,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惨白闪电,瞬间照亮狭小空间里地狱般的景象。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瘦小男人,歪斜地倒在一堆破碎的腌菜坛子碎片中间。污黑的咸菜汁液和一种粘稠得发暗的液体混在一起,在他身下漫延开来。闪电的光亮清晰地映照出他大睁的、空洞的眼睛,凝固着死前的惊骇,以及咽喉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狰狞切口——血如泉涌的源头,此刻仍在汩汩地渗着,将地面染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暗红。

上官婉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,浑身僵硬。她所有的急切、所有的希望,都在看到这幅景象的瞬间冻结、碎裂。她张着嘴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只有那双映着闪电和血光的眼睛,一点点被难以置信的绝望吞噬。

“不…不可能…” 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,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,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那片血污之中。

陈明远一个箭步上前,强行压下翻腾的胃液和刺骨的寒意。他顾不上那令人窒息的血腥气,迅速单膝跪地,手指急切地探向那人颈侧。冰冷的皮肤下,再无一丝脉动。死亡的气息冰冷而真实。他的目光扫过尸体僵直的手,瞳孔猛地一缩——那僵硬的手指旁,散落着几片被撕得粉碎的纸屑,上面沾满了血污,却依稀可辨,正是盐商密账上那种独特的暗纹纸边!

“账册!他们撕了账册!” 陈明远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冰冷的愤怒。他猛地抬头,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这间充斥着死亡和破坏气息的陋室。破碎的坛子,散落的杂物,溅满泥点的墙壁……视线最终定格在墙角那个不起眼的、半人高的粗陶米缸上。缸口边缘,赫然印着一个模糊的、带着泥水的掌印!

“这里!” 他低喝一声,猛地发力推开沉重的米缸。缸底粗糙的地面上,几块活动的青砖赫然显露!他毫不犹豫地撬开砖块,一个狭窄的、散发着霉味的暗格暴露出来。里面空空如也,只有几道新鲜而凌乱的划痕,清晰地诉说着片刻前曾有东西被粗暴地取走。

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。陈明远重重一拳砸在冰冷的砖地上,指节瞬间破皮渗血,却远不及心头的挫败来得尖锐刺骨。人证死了,账册被毁,唯一的线索暗格也被洗劫一空。数日来的呕心沥血,在暴雨和血腥中化为乌有。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,悄然缠绕上心脏。

“完了…全完了…” 身后传来上官婉儿梦呓般的声音,空洞而飘忽。陈明远回头,只见她正缓缓地蹲下去,伸出颤抖的手,试图去触碰尸体旁那片沾满血污的账册残角。她的指尖离那片暗红只有毫厘,却剧烈地抖动着,无法再前进半分。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矜持或算计的俏脸,此刻惨白如纸,被雨水打湿的额发贴在脸上,更显得脆弱不堪。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,混着脸上的雨水,无声地砸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。

“我逼他说的…是我逼他开口的…” 她喃喃自语,声音破碎不堪,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血泪,“他怕得要死…是我告诉他…只要交出账册…我们就能保他活命…” 她猛地抬起头,绝望和巨大的自责彻底击垮了她,眼神涣散,对着陈明远嘶喊出来,声音凄厉得变了调:“是我害了他!是我!你看到了吗?都是我的错!”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,身体猛地一软,整个人瘫坐在污秽的地上,肩膀剧烈地抽动着,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,在死寂的雨夜和浓重的血腥气中,显得格外凄楚无助。昔日那个在盐商面前寸步不让、在和珅面前机敏周旋的女强人,此刻崩溃得像被风暴撕碎的纸鸢。

陈明远沉默地看着她。屋外,暴雨依旧疯狂地抽打着屋顶和窗棂,发出令人烦躁的轰鸣。屋内的血腥气浓得化不开,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。婉儿压抑的哭声像细小的针,一下下扎在他的神经上。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她身边,没有立刻去扶她,只是同样屈膝半跪下来,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那双被泪水彻底模糊、只剩下巨大空洞和痛苦的眼睛平齐。

“哭够了没有?” 他的声音不高,甚至有些沙哑,在风雨声中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沉静力量,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。

上官婉儿抽噎的声音猛地一窒,抬起泪眼婆娑的脸,茫然又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委屈看着他。

“看着这血,” 陈明远没有移开目光,指向地上那片触目惊心的暗红,声音冷硬如铁,“看着这个死人。你以为你的眼泪,能洗掉这地上的血?还是能让这个断了气的人活过来,指证凶手?”

他的话像冰锥,狠狠刺破婉儿自艾自怜的泡沫。她嘴唇颤抖着,眼神里除了痛苦,更多了一丝被戳穿的狼狈和愤怒。

“收起你那套没用的自责!” 陈明远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,“这里是扬州!是盐商、漕帮、还有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的白莲教搅动的浑水!不是你在京城衙门里按部就班查账的安稳地方!这里没一步都是刀尖舔血!死人?太正常了!” 他顿了顿,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要剖开她混乱的思绪,“我问你,上官婉儿,你当初拼了命挤破头也要跟着来扬州,是为了什么?是为了在这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小姐一样哭哭啼啼?还是为了像个真正的刑名一样,把那些藏在幕后的魑魅魍魉揪出来,让他们血债血偿?!”

“我…” 上官婉儿被他连珠炮般的诘问钉在原地,泪水还挂在脸上,眼神却开始剧烈地挣扎、动摇。那深埋在骨子里的、被连日挫败和血腥暂时淹没的不甘和倔强,似乎被这当头棒喝猛地唤醒了一丝火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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