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飒——!”
死亡的破空声尖啸而至!
一支白羽狼牙箭撕裂月光,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冲在最前面的吐蕃亲兵咽喉!
巨大的冲力带着尸体向后倒撞,砸翻了身后两人!
“女煞神来了!”吐蕃人惊得连连后退。
“野狼燧的老家伙们——”一个清冽如冰泉、带着一丝沙哑疲惫却又异常清晰的女声,穿透混乱的厮杀声和夜风,精准地灌入每个人的耳中,“——你们居然都还活着?”
李謜的心脏猛地一跳,循声豁然转头!
沙丘之巅,皎月清辉如霜。
一匹神骏异常的黑马踏着月光,猛地扬蹄人立,发出震慑心魄的长嘶!
马背上,少女的身影被月色勾勒得挺拔如松,英姿勃发。
胡服紧束着矫健身躯,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线条。
一头乌发未绾,在呼啸的夜风中肆意飞扬,她左手控缰,稳如山岳。右手则倒提着一杆丈八银枪!左手拿着一张巨大的漆黑牛角弓,弓弦犹自微微震颤,昭示着方才那夺命一箭正是出自其手!
“呵呵呵,怎能让郭小娘子白跑一趟,我们这几个老骨头,当然得挺着!”赵七笑道。
“好帅!”李謜喃喃地自言自语道。
胯下骏马神骏,这姑娘浑身上下都透着英武之气,当然得赞一句!
可人家显然不觉得这是赞美。
“帅?!”郭幼宁勒住马,杏眼一瞪:“本姑娘是英姿飒爽,是巾帼不让须眉!什么叫帅?那是形容郎君的!你……”她上下打量着李謜沾满血污尘土、狼狈不堪的样子,小巧的鼻子轻轻一皱,带着点嫌弃,“你眼神怕是不太好使吧?”
李謜被她这反应噎了一下,刚想解释“帅”字博大精深、男女通用,郭幼宁已经扬起了线条优美的下巴,带着天然的骄傲和审视:“我有名字,郭幼宁!敢问阁下是哪路英雄?或是……哪家逃难的郎君?”
被言语一激,加上这姑娘确实又美又飒,让李謜挪不开眼睛。
他骨子里那点穿越者的混不吝劲儿又冒头了,完全忘了身处何地。他嘿嘿一笑,颇为自恋地一拱手,像在台上唱戏一样道:
“人海茫茫,大漠孤烟,你我在此危难之际相遇,那便是天大的缘分!有道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努力回想古装剧台词,“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……呃,不对,是共患难!”
他赶紧刹车,差点把心里话秃噜出来,“妹妹若不嫌弃,咱们先加个联系方式,方便日后联系,深入交流,探讨人生……”
“呸!!!”
李謜话音未落。
郭幼宁俏脸瞬间涨得通红,杏眼圆睁,几乎要喷出火来,右手下意识地就按在了腰间的短剑上。
“登徒子!轻浮浪子!无耻之徒!”她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,一连串的斥骂脱口而出,“你、你、你竟敢在这里满口胡柴,说什么加什么……?!还深入交流?!本姑娘看你是脑子被吐蕃人的马踢了!再敢胡言乱语,信不信我手上这杆银枪先给你脑袋开个瓢!”
一旁的赵七看得目瞪口呆,想劝架又不知从何劝起,只觉得这年轻人的路子……太野了!
他只能着急地喊道:“小郎君!小娘子!两位祖宗……先别吵吵了行不?吐蕃崽子还在呢!万一……”
仿佛是为了印证赵七的乌鸦嘴,他话音未落,远处那青铜面具将领冰冷的吐蕃语传入耳朵:“目标锁定!弓箭手,射杀那女子!”数支重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,瞬间攒射而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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