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,巨大的轰鸣声与轮胎摩擦地面的震动,将苏妲己从浅眠中唤醒。她缓缓睁开眼,窗外不再是老挝那片纯粹的蓝天,而是江城特有的、带着一丝灰蒙蒙工业气息的云层。一种久违的、属于故土的亲切感与压迫感交织着涌上心头,让她那双沉睡的美眸瞬间恢复了清明与锐利。
“妈,我们到了。”
苏瑾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脸上带着旅途劳顿的疲惫,但眼神却异常明亮。她伸了个懒腰,那充满青春活力的曲线在机舱灯光下展露无遗,引得周围几位商务人士频频侧目。
苏妲己微微颔首,伸手帮女儿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,指尖触碰到女儿温热的肌肤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这一趟老挝之行,不仅让她们的公益项目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,更让女儿在实战中迅速成长,褪去了几分青涩,多了几分沉稳与自信。
“走吧,家里应该有不少‘惊喜’等着我们呢。”苏妲己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伯邑考早已收拾好随身物品,他站在过道旁,伸出手,将苏妲己从座位上轻轻扶起。他的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,眼中闪过一丝心疼:“先回家休息两天,公司的事情,有我和林薇盯着。”
“休息?”苏妲己挑眉,嘴角勾起一抹妩媚而危险的弧度,“我的伯总,你该不会以为,回了国就能安枕无忧了吧?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拿起随身的限量版手包,动作优雅地挽住了伯邑考的手臂:“欧联集团在老挝折了大将,丢了项目,他们背后的主子——陈曼和那个神秘的‘昆仑余党’,肯定已经在酝酿更疯狂的报复了。我敢打赌,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,此刻已经成了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。”
伯邑考看着她那双闪烁着狡黠与战意的眸子,无奈地笑了笑,握紧了她的手:“无论是什么网,只要有我在,就不会让他们伤到你分毫。”
一家三口走出贵宾通道,立刻被眼前的阵仗惊了一下。
机场大厅里,没有预想中的鲜花与欢迎队伍,反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气氛。数十名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,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,密密麻麻地堵在出口,闪光灯此起彼伏,几乎要亮瞎人的眼睛。而更引人注目的是,大厅中央的电子屏幕上,正滚动播放着一则令人触目惊心的新闻。
“……据悉,知名公益人士苏妲己女士在老挝投资建设的‘希望学校’,涉嫌使用劣质建材,导致地基严重沉降,墙体出现巨大裂缝,工程存在重大安全隐患。目前,老挝政府已介入调查,项目负责人正在接受问询……”
伴随着新闻播报的,是一张张被刻意放大的照片。照片上,赫然是她们在老挝工地的场景,但经过恶意的后期处理,原本平整的地基被标注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“裂缝”,崭新的墙体上也出现了“倾斜”的箭头,配文更是耸人听闻,字字诛心。
“苏总!请问老挝学校质量门事件是否属实?”
“苏妲己女士,您作为公众人物,为何要做出这种坑害外国儿童的恶劣行径?”
“伯总,伯氏集团是否知情?是否也参与了这场骗局?”
记者们疯狂地涌上前,话筒几乎要戳到苏妲己的脸上,各种尖锐、刻薄的问题像潮水般涌来,试图将她淹没。
苏瑾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她下意识地挡在母亲身前,愤怒地吼道:“你们胡说!我们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!那是诬陷!”
然而,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的质问声中。
苏妲己却显得异常平静。她站在风暴的中心,任由闪光灯在她脸上闪烁,那双美眸里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闪烁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冷冽光芒。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,示意她冷静,随即抬起头,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记者。
“各位,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,“你们口中的‘劣质建材’,是我们从国内运过去的顶级预制构件;你们口中的‘地基沉降’,不过是雨季正常的泥土湿度变化;你们口中的‘墙体裂缝’,更是无稽之谈,那是为了防止热胀冷缩预留的伸缩缝。”
她每说一句,记者们的喧哗声就小一分。
“我知道,各位都是拿钱办事,”苏妲己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,“幕后主使给了你们多少好处,我苏妲己十倍奉还。但前提是,你们得有命花。”
这句话一出,现场瞬间一片死寂。那些记者们面面相觑,眼中露出了恐惧与贪婪交织的复杂神色。
就在这时,伯邑考身后的保镖们迅速上前,组成一道人墙,将记者们隔开。伯邑考则揽住苏妲己的腰,护着她和女儿,从容地穿过人群,走向早已等候在路边的防弹加长轿车。
车门关上的瞬间,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与恶意。
车内,苏瑾瑶依然心有余悸地喘着气,她看着母亲平静的侧脸,声音有些颤抖:“妈,怎么会这样?我们明明……”
“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。”苏妲己淡淡地说道,她拿起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,调出了老挝工地的实时监控画面。画面上,工人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的装修,地基稳固,墙体笔直,与新闻里报道的简直是两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