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不是耍赖,]
光幕上突然蹦出个巨大的、闪烁的委屈颜文字(╥﹏╥),[是底层程序设定啊啊啊……]
话音未落,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强大吸力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。
谢清禾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扔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,被粗暴地拽进一个光怪陆离的旋涡。最后的意识里,她听到系统惊慌失措、仿佛上班摸鱼被老板抓包的喊叫:[不好,红发大人查岗了,那个……客户您保重,记得给五星好评啊亲,报销全靠这个了,]
与此同时,在地府数据监控中心——
“这、这、这就是你谈回来的‘好’合同?,,”
地府最高掌权人,阎罗大王,气得一头红发都根根竖立起来了。
手中的最新款平板电脑啪地一下摔在某个缩在角落、瑟瑟发抖的白色小光球上:“无限物资空间?全自动种植养殖区?还送三箱大黄鱼?齐白石真迹?还探宝功能?你是把她当祖宗供起来重生吗?”
小光球弱弱地闪烁,发出微小的辩解声:[大、大人……那个谢清禾灵魂波动太强,太会砍价了,气场两米八……我、我扛不住啊……]
“废物……败家子……”
红发阎王气得一脚把光球踢飞,撞在数据墙上弹了好几下:“从今天起,你被降级了,滚去畜生道当投胎引导系统,专门负责安排话痨鹦鹉和拆家二哈……”
另一边,谢清禾的意识在混乱的时空隧道中飞速穿梭。
恍惚间,她似乎听到一个熟悉又欠揍的、带着痞气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:“……也不知那朵又凶又野的黑心玫瑰……掉到哪个角落了……”
她忍不住想笑,却发现自己正在急速下坠,强烈的失重感攫住了她……。
……
“清禾,清禾,醒醒,该起床了。”
一声苍老而焦急的呼唤,穿透层层混沌的梦境,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进谢清禾逐渐复苏的意识。
她猛地睁开眼睛,刺目的阳光从窗户缝隙斜射进来——那窗户糊着发黄的报纸,光线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。
陌生的环境让她瞬间进入警戒状态。
她触电般坐起身,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。
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狭小卧室,土坯墙面上糊满了泛黄的《人民日报》,最大的那张标题日期赫然是“1974年10月”。
掉漆的木质衣柜缺了一个角,用半块砖头勉强垫着。
一张旧木桌上摆着一盏白色的搪瓷杯和一盏煤油灯,旁边放着几本红皮语录和一支钢笔。
她下意识抬手遮挡阳光,动作却猛地顿住——
这只手……纤细、白皙、柔嫩,指甲圆润泛着健康的粉色,虎口处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这是一双完全陌生的、养尊处优的少女的手,与她记忆中那双布满伤疤、沾染硝烟的手截然不同。
“这是……”
她翻转着手掌,感受着体内汹涌的、与这娇嫩外表完全不符的磅礴力量,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,笑声里带着一丝荒谬和兴奋:“呵……还真穿越了。”
1974年。
她喃喃自语,指尖用力掐进掌心,真实的痛感清晰地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