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压低声音，眼波流转间带着嗔怪:“被人看见像什么话？”
“怕什么？”
裴砚舟挑眉，不但没松手，反而得寸进尺地将她往身边带了带：“咱们这是在讨论终身大事，正经得很。”
他说着还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结婚申请报告，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让谢清禾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正经？”
她嗤笑一声，眼尖地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大妈正朝他们投来探究的目光：“裴砚舟同志，你再不放手，待会居委会大妈就要来给你上思想教育课了。”
裴砚舟闻言非但没松手，反而俯身凑近她耳边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：“那正好，让大妈给咱们做个见证，这结婚申请我可是认真的。”
谢清禾被他这无赖行径逗得哭笑不得，终于败下阵来，笑着推了他一把：“行了行了，先把你的伤养好再说！别到时候实践课上到一半晕过去，我可丢不起那人！”
裴砚舟愣了一下，随即爆发出爽朗的大笑，胸腔震动间牵动了伤口，疼得他了一声，却还是止不住笑意。
“放心”
他捂着腹部，眼角都笑出了泪花：“保证圆满完成，绝不给我们谢大小姐丢人。”
声音压得更低，带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、混合着无奈和认命的调侃，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：“而且……地府……那个不靠谱的系统，不也给我们发了那坑爹的‘必须相认’的任务吗？还暗示要‘改变命运’……咱们这算不算……积极响应号召，提前完成kpi？”
最后这句话，像一根轻盈的羽毛，不偏不倚地轻轻搔在了谢清禾的心尖最柔软处。
她望着眼前这个明明伤口还在疼，却依然笑得张扬的男人，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。
“傻子”
她轻声嘟囔，伸手轻轻按了按他腹部的绷带：“伤口疼还笑这么大声。”
“疼也值得。”
裴砚舟握住她的手腕，目光灼灼：“只要能娶到你，再疼也都值的。”
“呸呸呸”
谢清禾连忙捂住他的嘴：“胡说八道什么”
“放心”
裴砚舟看着她泛红的耳尖，声音里满是笑意：“为了能和你过一辈子，我惜命得很。”
谢清禾强装出来的镇定和戏谑心思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、跨越了生死的共鸣和暖意，如同温泉水般包裹住她的心脏。
那该死的破系统，虽然坑爹又荒谬，却阴差阳错地把他们紧紧绑在了一起。
在这个年代，一纸结婚证就是最硬的通行证和保护伞。
有了它，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摆脱下乡的命运，可以更方便地照顾爷奶，可以更自由地去追查父母和大哥失踪的真相，甚至可以……理所当然地和他并肩而立，一起去掀翻那些阴暗的角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