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三年前,原身裴砚舟就被调去了另一个部队,当时原主留了一个心眼,并未将新部队的番号和驻地告知裴家任何人。
每次汇钱都是裴砚舟让一个退伍转业到邮局的战友请他帮忙汇款,裴家人根本不知道,或许说根本不关心他究竟在哪里、做什么,他们要的从来都只是他手上的津贴。
有些腐肉,必须果断割除,才能迎接新生。
而现在,他有了必须彻底清扫干净、迎接新生的全部理由。
把信寄出去,澎湃的喜悦依旧在裴砚舟胸腔里激荡,让他觉得光是寄信还不足以宣泄这巨大的幸福。
他需要宣告,向那个曾经最关心他的长辈宣告。
裴砚舟拉着谢清禾走到邮局放置电话的隔间,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记忆深处那个属于部队老领导陈师长的号码。
电话接通的一刹那,他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,声音洪亮有力,却难掩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兴奋和激动:
“首长,是我,裴砚舟!”
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,仿佛首长就在眼前,军姿挺拔“……对,我很好,伤势恢复得不错,报告首长一个消息,我打了结婚申请报告,刚寄出去,走的是加急通道……”
裴砚舟一边说着,一边忍不住侧头看向不远处的谢清禾,眼神里的温柔和骄傲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即使隔着听筒,似乎也能想象到电话那头陈师长先是错愕随即开怀大笑、连声祝福的场景。
裴砚舟听着领导的调侃和嘱咐,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,耳根微微泛红,却始终挺着胸膛,大声应着:“是,……谢谢首长关心”
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
谢清禾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陈师长洪亮无比、中气十足的大笑声,似乎还在说着“好小子,因祸得福啊!”
“养个伤还把个人终身大事给解决了,真是厉害!”
这回可定下来了,看你还怎么躲!”之类的话。
裴砚舟听着领导的调侃,非但不恼,反而笑得更加灿烂,那是一种卸下了所有重负、纯粹发自内心的快乐,耳根都泛着红晕,不停地应着:“是……谢谢首长……一定……一定”
看着他这副与平日冷峻沉稳、甚至带着几分痞气的模样截然不同的、带着点傻气的兴奋劲儿,谢清禾靠在邮电所的木门框边,忍不住也低头抿唇笑了起来。
阳光透过门框洒在她身上,暖洋洋的。
一种踏实而愉悦的心情,像温泉水一样缓缓包裹了她。
这种感觉,很新奇,却不坏。
裴砚舟对着话筒,语气变得稍微正式了一些,恭敬地汇报了自己的近况和目前暂时的住址。
对方似乎仔细问了些什么,裴砚舟看了谢清禾一眼,回答道:“是的,首长……我暂时住在一位战友的家里……对,他叫谢星渊……是的,就是谢星渊的家……是他的妹妹清禾同志收留了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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