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战友和家属更是赞不绝口:
“这肉炖得绝了,入口即化!”
“嫂子,这猪肝怎么炒的?又嫩又滑,教教我呗?”
“这米饭也太香了吧!是哪里的米?”
面对众人的交口称赞,谢清禾始终落落大方,脸上带着明媚而得体的微笑。
避重就轻,适当分享些无关紧要的烹饪小窍门,比如“肉要提前焯水,血沫撇干净”,“炒猪肝要大火快炒”,“淘米水可以浇花”等等,既显得亲切,又不泄露真实底牌。
这场简单却充满真诚与美味的特殊婚宴,在一片欢声笑语和浓浓的情谊中,圆满而温暖。
谢爷爷和谢奶奶看着这场面,听着众人的真心夸赞,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,心里那份因婚礼简朴而产生的愧疚,也被这实实在在的热闹与认可冲淡了许多。
陈师长临走时,拍着裴砚舟的肩膀连连说“好小子,有福气!”
又特意对谢清禾笑道:“小谢,以后小裴要是敢犯倔欺负你,你就来找我老陈,我替你主持公道!”
几家欢喜几家愁,裴砚舟家院子里的欢声笑语、诱人的饭菜香气,不可避免地飘散出去,自然也勾起了左邻右舍一些复杂的心思。
那些被邀请的家属回去后对谢清禾厨艺和人品的夸赞,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在这家属院里漾开了不一样的涟漪。
那些没被邀请的,心里可就五味杂陈了。
有的人觉得裴砚舟刚来不久,请客只请领导和老战友,是瞧不起人,不会做人,听着里头传来的笑语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有的人则是酸溜溜的,尤其是那些平时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,闻着那肉香味,听着里面的热闹,嫉妒得眼睛都红了。
几个刚随军不久、与裴砚舟并不相熟的连长家属聚在院外槐树下:“摆什么谱,请客只请领导和几个老战友,分明是瞧不起咱们这些人。”一个瘦高个的嫂子撇撇嘴。
私下里嘀咕:“显摆什么,不就是一顿饭吗?指不定怎么勒紧裤腰带充大头呢!”
“就是,看她能风光多久,裴营长那点津贴,经得起这么造?”
还有人阴阳怪气:“哼,打肿脸充胖子,农村来的就是眼皮子浅,有点好东西就恨不得全抖搂出来!”
但这些阴暗的心思,也只能在自家门里嘀咕几句,丝毫影响不到裴家小院里的热闹和喜悦。
宴席散后,送走了客人,王嫂子帮着谢清禾一起收拾残局,看着几乎被扫荡一空的盘子碗碟,再次感叹:“妹子,你这手艺可真是绝了,以后我得来跟着你多学习”
谢清禾笑着道谢,递给她一碗早就留出来的肉菜:“嫂子,今天辛苦你了,这个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。”
王嫂子推辞不过,感激地收下了,心里对谢清禾更是好感倍增,这姑娘,做事大气,会来事。
收拾妥当,夜深人静。
小院里弥漫着淡淡的饭菜余香和洗洁精的清冽气味,与皎洁的月光交织在一起,显得格外安宁。
喧嚣褪去,只剩下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