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人打五个侦察营的尖子？这牛皮吹得也太响了吧！”
旁边一个圆脸女兵立刻附和，语气夸张：“就是，王教官那可是全师有名的‘铁拳’，再加上赵强他们四个……我的天，一个女同志，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五个训练有素的男兵吧？这根本不符合常理！”
她说着，还摇了摇头，嘴角暗自 嘲笑惜谢清禾的不自量力。
李小琼见有人附和，刻意压低了声音，却确保话语能清晰地传到周围人的耳朵里，语气带着恶意的揣测：“哼，谁知道呢？说不定人家有什么特别的‘本事’，媚功了得呢？要不然，咱们菲菲姐那样要长相有长相、要家世有家世的人，怎么会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，但她阴损的暗示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，直接将林菲菲被调离文工团的原因归咎于谢清禾用了不正当手段。
“李小琼”
一个带着怒意的清亮声音打断了她。
说话的是站在稍远处的张梅，她也是文工团的演员，因为谢清禾的《血色江河》成了师部文工团新的台柱子。
听到有人诋毁谢清禾，她眉头紧皱，目光锐利地盯着李小琼，声音提高了八度：“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，林菲菲是因为什么被调离文工团的，全师上下几千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是她自己思想有问题，行为不端，违反了纪律，跟谢清禾同志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组织上的处理决定白纸黑字，清清楚楚，你在这里颠倒黑白、造谣生事，是不满意上级的处罚，还是你想步她的后尘”
张梅这番话掷地有声，毫不留情。
周围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顿时安静了不少，目光都聚焦在李小琼身上。
李小琼被张梅当众戳穿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，尤其是听到“步她后尘”几个字，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林菲菲在元旦演出的时候，当着全师那么多官兵的面恶意陷害谢清禾，整个师部的领导都是亲眼见证了的。
她这会如果说不满意上级的处罚，那么下一个滚出文工团的人就是她。
林菲菲被林家火速远嫁他乡的事情，在文工团内部并不是秘密，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李小琼之前是林菲菲最忠实的跟班之一，没少借着林菲菲的势，如今靠山倒了，她心里本就又慌又恨，今天一听到谢清禾居然要上前线的消息，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训练场，巴不得能看到谢清禾出丑，好发泄心中的怨气。
此刻被张梅当众呵斥，她恼羞成怒，却不敢真的跟张梅硬顶，只能强撑着面子，色厉内荏地嘟囔了一句：“我……我也就是随便说说，你急什么……”
她这话说得底气不足，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。
更让她难堪的是，原本挨着她站着的几个文工团女兵，此刻都不约而同、悄无声息地朝旁边挪开了一两步，刻意拉开了与她的距离，仿佛她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。
张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，不再理会，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训练场中央那个傲然挺立的身影，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。
不管别人怎么说，至少她相信，一个敢在这种场合提出以一敌五、并且即将奔赴前线的女子，绝不是李小琼口中污蔑的那样不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