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中重点刻画了兄弟战友之间超越生死的情谊,以及在绝境中依旧闪耀的信仰与忠诚。
剧本初成,她先是念给了还在养伤的谢星辰还有谢星渊听。
午后的院子里,阳光暖和。
谢星渊斜靠坐在椅上,闭着眼睛,听得无比专注。
当谢清禾念到剧中“苍鹰”身负重伤,独守断崖,对着时断时续的通讯器嘶吼着让队友放弃救援、立刻撤离时,这位铁打的汉子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。
眼眶猛地红了,拳头不自觉地攥紧,手背上青筋暴起,仿佛灵魂又被拉回了那个炮火连天、与死神擦肩的断崖。
而当念到“山魈”在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深处挣扎求生,拖着昏迷的战友,靠着野果、草根和顽强的意志力艰难前行,嘴里反复念叨着“不能睡,不能丢下兄弟”时,旁边轮椅上的谢星辰,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。
他猛地别过头去,看向院墙角落那丛蓬勃的野草,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肩膀几不可查地微微颤抖。
那段独自支撑、与绝望抗争的日日夜夜,那些几乎将他吞噬的孤独与恐惧,此刻被妹妹的笔尖无情地剖开,血淋淋地呈现在阳光之下。
谢清禾念到最后,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。
院子里一片寂静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良久,谢星渊才缓缓睁开眼,眼底还带着未散尽的红血丝,他看向妹妹,嗓音沙哑却无比郑重地说:“好。小妹,写得好……就是这样,这才是我们……该被记住的样子。”
谢星辰也慢慢转过头,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和残留惊痛的眸子里,此刻却清晰地映着水光。
他对着谢清禾,也点了一下头。
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谢星辰低着头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轮椅的扶手,那些被剧本唤醒的、模糊而痛苦的记忆碎片,让他身体微微颤抖。
那些在雨林中独自挣扎的日日夜夜,仿佛透过纸上的文字,又一次攫住了他的呼吸。
“……这里。”
谢星辰忽然沙哑地开口,指尖点在剧本某一处,那力道几乎要戳破纸张:“他找水的那段……不应该是那样找到的……”
他断断续续地,声音像是从干裂的河床里挤出来,“那种芭蕉树的芯,不能直接砍……要先剥开最外层,看到里面颜色发白的那一段。”
“用刀削个斜口,慢慢滴……才能喝,不然……会涩,会拉肚子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苦笑着摇头:“这些都是用血泪换来的经验。有一次我太渴了,直接砍了树芯就喝,结果腹泻差点脱水而死。”
那是只有真正在雨林绝境中,用身体尝遍百般滋味、与死亡争夺每一滴水分的人才懂的、刻入骨髓的生存智慧。
谢清禾立刻拿出笔,俯身凑近,在稿纸边缘飞快地记录,眼神专注而明亮:“对,二哥,你说得对!这样改更真实,更能让观众感受到那种绝境求生的艰难!”
谢星渊也深吸一口气,被大哥的话牵动了某根神经,他坐直了些,插话道,语气带着职业军人的精准:“还有小队行动时的战术手势和配合,你这里写得有点笼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