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正说笑着,客厅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谢清禾披着外衣站在门口,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:“阿舟,外面怎么这么吵......”
她话还没说完,张部长和郑团长立刻挺直腰板,齐刷刷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:“清禾同志!”
那洪亮的声音把谢清禾彻底惊醒了。
她眨了眨眼,看着眼前这两位顶着熊猫眼、却精神亢奋的领导,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张部长、郑团长,你们这是......连夜逃难来的?”
裴砚舟大步走过去,自然地揽住她的肩,低头在她耳边带着笑意低语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:“别紧张,他们是看了一宿你的剧本,激动得连脸都没洗就杀过来了,看老郑那头毛,还翘着一撮呢。”
谢清禾闻言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。
她从容地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对两位风尘仆仆的领导展露笑颜:“两位领导,快请进屋说吧,清晨露重,别着了凉。”
将人请进简洁却温馨的客厅,裴砚舟利落地沏了一壶热茶。
白瓷杯里氤氲起暖融融的雾气,张部长双手捧着杯子,深深喝了一口,那暖流从喉咙一直熨帖到胃里,他长长舒了一口气,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,这才有心思玩笑一句:“小谢同志你这茶,可是救命的甘霖啊,我和老郑,昨晚看了一夜的剧本,特别是老郑,差点哭得脱水。”
郑团长这会儿也放松下来,不服气地回嘴:“嘿,老张你还好意思说我,不知道是谁看到飞雁在病床那段,哭得眼镜都起雾了,还得问我借手绢!”
裴砚舟靠在沙发扶手上,手臂自然地护在谢清禾身后,闻言挑眉一笑,语气带着点得意的痞气:“看来我媳妇儿这笔,比催泪弹还厉害。”
“何止是催泪弹!”
张部长放下茶杯,神色再次变得无比认真,他看向谢清禾,目光灼灼,“清禾同志,不瞒你说,这个本子,它是一把钥匙,一把能打开很多人心里那把锁的钥匙。它更是一面旗帜,得把它立起来,高高地立起来!”
“清禾同志,你真的很了不起!”
声音洪亮得能震落屋檐的麻雀:“你这本《血色江河》下写得耳目一新,和上部风格迥异,但更加深刻、更加磅礴、更加催人泪下!”
他挥舞着另一只手臂,情绪激昂:“这绝对是我们西南军区近年来收到的、最优秀、最硬核、最能体现我军魂的军旅题材剧本,没有之一!”
郑团长在一旁激动地搓着手,补充道,语速快得像机关枪:“没错!清禾同志,不瞒你说,上部《血色江河》元旦汇演引起的轰动效应还在持续,老乡舍生忘死,女指导员沉着机智,游击战术出神入化,观众反响极其热烈,场场爆满,一票难求!”
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放光:“我们相信,这下部一出来,聚焦主力部队的正面血战和侦察兵的牺牲奉献,效果只会比上部更加震撼”
“我们文工团党委已经连夜开会决定,立刻集中全部优势力量投入排练,作为今年七一建军汇演的重头戏,向全军汇报,准备打造出一台精品中的精品”
谢奶奶闻声出来,看到这阵仗,又是高兴又是担心,连忙招呼:“各位领导,这么早,你们怕是也没有吃早餐,坐下来和我们一块吃,再慢慢说……”
“不了不了,老嫂子,别忙活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