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离开之前，大军早已做好准备。用一根大枯树枝串起两条七八斤重的大鲢鱼和五条四五斤重的草鱼、鲤鱼，拖着它们离开了昆明湖。
没一会，就来到一个入口处，其实这里也算不上是入口，更像一个大路口。向上走几十步便是公路。
旁边有两个钓鱼的小老头，看见大军拖着鱼在雪地上行走。
其中一个眼尖的小老头连忙大声叫道：“小兄弟！小兄弟，您别走，等一下！”他一路小跑追上大军，笑呵呵地一把拉住大军。
笑眯眯地问道：“小兄弟，你这鱼卖不卖？如果卖，那便卖点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吧？”
大军眯着眼看向小老头，小声说：“大爷，现在国家不允许倒买倒卖，投机倒把是犯法的。如果被街道办知道，可是要受到批评教育的，我可不敢卖。”
他摇着头，嘴里念叨着：“不能卖，不能卖，绝对不能卖。”
老大爷也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，连连说道：“言过了，言过了，看！把我急得胡言乱语。对对对，不能卖，不能卖，买卖犯法。可以换，可以换，用东西换。”
大军故作考虑，片刻之后，笑眯眯地说：“换当然可以了，大爷，你用什么换？”
老大爷拉着大军的手笑道：“我们几个是旁边北大的教师，可以用烟酒糖茶换，你看咋样？”
三人相视一眼，微微一笑，心照不宣。
都是千年的狐狸，还谈什么聊斋。
一个小老头拉着大军往前走，另一个则往回走，估计是去叫另外三个钓鱼的小老头。
看见跑远的小老头，自己心中大喜，今天应该可以换到不少东西了。
拉着大军的小老头笑呵呵地说：“走走走，我们先去前面，前面便是北大教师住宿区，我回去给你拿东西。”
两人没走多远，后面就有四个小老头一路小跑跟了上来。
其中一人夸赞道：“小伙子，你真有本事！我们几个老家伙一下课就在这里钓鱼，但是很难钓到四五斤的大鱼。你这一来就钓了七条，还有两条七八斤的，你真是厉害！”
小老头伸出左手，给大军比了个大拇指。
大军突然想起有句熟话：“有人给你比大拇指不一定是夸你，有可能是在瞄你。”
想到后自己身体微微一震，随后摆了摆手笑道，“大爷，我今天也是因为运气好，如果运气不好，也会啥也钓不到。”
几人边走边聊没一会就来到宿舍区，大军在操场中央等着。几个小老头纷纷回去拿东西来换。
两三分钟后，最开始的那位大爷拿着一斤白糖、一张乙级酒票和一包大前门换走了最大的那条鲢鱼。
糖是稀缺商品，特别是一级白糖，对别人来说是宝贝，但对几个小老头来说并不难搞到。
他们每个月都有供应指标，因为是帮助国家培养人才，所以有特供物品，还有他们的那些学生也会孝敬一些。
换走一位大爷，接着又走过来一个小老头，这个小老头看上去级别比其他几位大爷高，用一斤大白兔奶糖和一张乙级酒票换走了另外那条大鲢鱼。
其他三位大爷看到后，一脸懊悔的样子，心想自己咋就不能跑一快点，跑快点就可以多换两三斤肉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