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名亲信上前搜查，从差猜的内袋里找出一把小钥匙。经过测试，这把钥匙能打开书房的门锁。
“不可能！我从来没有这把钥匙！”差猜几乎是在尖叫了，“是有人栽赃！”
李将军的表情冷若冰霜。
就在这时，我轻轻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？”李将军锐利的目光转向我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小声道：“我...我昨晚好像听见乃篷先生和差猜先生在楼梯口低声说话...当时没在意，现在想想...”
这当然是谎言，但时机恰到好处。差猜立刻反驳：“你胡说！我整晚都在岗位，根本没和乃鹏说话！”
“但她昨晚确实在我房间，”李将军缓缓道，“如果她说听见了...”
“她在挑拨离间，将军！”差猜急切地说。
我适时地低下头，露出委屈又害怕的表情。
李将军看看我，又看看他的两个手下，眼神中的怀疑越来越深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守卫跑来报告，说在书房外的花盆里找到了一卷美金，上面缠着一根头发——经过比对，是差猜的。
混乱达到了。其他手下人人自危。
李将军坐在椅子上，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逡巡，连最底层的仆役都不放过。
“直接按照约定带卡森去取货吧！”他对一名亲信说道！
便准备带卡森离开。
李将军忽然起身对卡森说道：“希望卡森先生忘了这里发生的事。这次货物的价格，按照合约减两成。”
卡森：“我今天就当没来过这间屋子。”并用手在嘴边拉了个手势。
粘稠滚烫的空气，像是浸满了血的棉花，堵在每个人的口鼻处。
废弃仓库顶棚垂下的孤零零一盏钨丝灯，把下方一小圈地方照得惨白，光线边缘以外，是沉甸甸、人影幢幢的黑暗。汗臭、铁锈味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，混杂在一起，闷得人几乎要呕吐。
李将军就坐在那片惨白光圈的外缘，一张破旧的藤椅里，像是潜伏在阴影中的鳄鱼。他手里没拿家伙，只是慢条斯理地用一块麂皮擦拭着一把象牙柄的匕首，刀身狭长，冷光流动。擦拭的动作很轻柔，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专注。
光圈正中央，跪着一个人。
差猜，跟了李将军多年的老手下。
此刻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，肿胀青紫，一只眼睛只剩下一条渗血的缝，另一只勉强着，里面全是濒死的恐惧和绝望的哀求。他被反绑着双手，两个肌肉虬结的打手一左一右按着他的肩膀。
“差猜。”李将军开口了，声音不高，却像砂纸磨过生铁，刮得人耳膜生疼，“兄弟一场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手指头，一根一根来，想起来什么，就说什么。”他抬起眼皮，那眼神浑浊，却透着食肉动物般的冰冷。
旁边一个手下拿起了一把锈迹斑斑的老虎钳。
差猜的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漏气声，挣扎着，徒劳地扭动，鼻涕眼泪混着血水糊了一脸。
“将军……真……真不是我……我老婆孩子……都在您手上……我敢吗……”他的声音破碎不堪。
李将军像是没听见，目光扫过周围黑暗中那些模糊的面孔。每一个被这目光触及的人，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，低下头。恐惧在这里是可以呼吸的东西。
老虎钳冰凉的触感贴上了差猜左手的食指。差猜杀猪般地嚎叫起来，身体剧烈地抽搐。
……
“将……将军不好了！出……出大事了！”一名守卫惊恐的跑进来说道。
李将军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，不耐烦和戾气几乎要溢出来。“你他妈找死吗？出什么事了？！”他厉声喝道，手里的匕首攥紧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