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剑空颔首，目光扫过一旁默默站立的林岩，笑着提醒，
“你看，林师弟还在这儿呢，这般模样若是被旁人瞧见，可要笑话你了。”
他嘴上温言安抚，心中却另有盘算：
方清雪的恩情固然是由头，可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维护方家的，是方寒——那个未来能搅动风云、登临仙道巅峰的人物。如今不趁早与之结下善缘，待日后方寒崛起，再想攀附可就难如登天了。只是这话，他不能对莫真蓝说。
莫真蓝闻言，脸颊微微泛红，连忙收敛了情绪。
可还未等她平复气息，原剑空接下来的话，却让她与林岩同时愣住。
“莫师妹，我倒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原剑空的语气骤然变得郑重，
“若是有朝一日，我与华师兄真的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，你会站在哪一边？”
这话如同一道惊雷，炸在二人耳边。
自原剑空暗中改变莫真蓝的命运轨迹后，这个问题便一直压在他心头——他想知道，这份被改写的因果，能否换来真正的信任。
莫真蓝还在怔忪，林岩却已上前一步，双手抱拳，声音铿锵有力，掷地有声：
“原师兄！弟子林岩在此立誓，只要不违背羽化门规，不做欺师灭祖、背叛宗门之事，我此生定唯师兄马首是瞻，绝不二心！”
他目光灼灼，眼中满是坚定。
当初要不是原剑空贡献神通，他又怎能这么快突破神通秘境，这份恩情早已让他心生追随之意，此刻恰逢其会，自然不会有半分犹豫。
莫真蓝看着林岩的模样，又转头望向原剑空深邃的眼眸，心中那点残存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神情庄重得前所未有的模样，缓缓举起右手，双指直指苍穹，声音虽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：
“我莫真蓝，今日以神魂立下心魔大誓——永世追随原剑空师兄，生死不离，永不背叛！若违此誓，必遭神魂俱灭，身死道消，永堕轮回，不得超脱！”
心魔大誓，乃是修仙界最狠戾的誓言，以自身神魂为引，一旦违背，必将遭受比死亡更痛苦的惩罚。
原剑空瞳孔骤缩，他怎么也没想到，莫真蓝竟会为了一个问题，赌上自己的神魂与未来！
可他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，林岩的声音便再次响起，同样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：
“我林岩，亦以神魂立下心魔大誓——此生只要不背叛羽化门、不违背门规，便永世追随原剑空师兄，刀山火海，在所不辞！若违此誓，神魂俱灭，身死道消，永堕轮回！”
两道誓言的余音在丹房回荡，带着沉甸甸的重量。
原剑空看着眼前二人决绝的模样，苦笑着摇了摇头：
“你们啊……我不过是随口一问，何至于发下心魔大誓？这誓言一旦立下，可是再无转圜余地了。”
“原师兄，这不是随口的承诺，是我们的立场。”
莫真蓝与林岩对视一眼，异口同声地说道，眼中没有半分悔意。
原剑空心中微动，一股暖意悄然蔓延。
他沉默片刻，随即抬手一挥，两道流光从袖中飞出，精准地落在二人手中——那是两个绣着云纹的百宝囊，入手便觉沉甸甸的，还透着淡淡的灵气。
“既然你们愿追随我，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