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见原剑空缓缓收功，周身那曾如江海般澎湃的力量骤然收敛，如同潮水退去般尽数涌入体内，连一丝余波都未曾留下，地皇书器灵终于睁开双眼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，抬手抚须笑道：
“恭喜原道友，三千载苦修终有大成！如今你道基浑厚如昆仑仙山，根基稳固无懈可击；法力凝练似九天玄晶，澄澈通透不含半分杂质；更难得的是对法则的领悟，已达精深莫测之境。老夫观你周身气象，生死无常的奥义早已了然于胸，距离窥得长生真谛、踏入那长生十重真仙境，恐怕真的只差一个契机，指日可待了！”
这番评价堪称极高，换做任何修士怕是早已心潮澎湃，可原剑空闻言却只是淡然一笑。
他微微颔首，语气平静无波，没有半分自得：
“地皇书前辈过誉了。真仙之境乃是修行路上的一道天堑，需得由虚化实，将虚仙法则凝为实质；更要参悟生死轮回的本源，从生灭之中提炼不朽物质，这每一步都难如登天，岂是轻易能成？晚辈虽有三千年积累，道基与法力略有精进，但自觉离那真仙之境，还差着至关重要的火候与积淀，远未到‘指日可待’的地步。”
话音刚落，他话锋忽然一转，眼底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，嘴角勾起一抹似真似假的弧度，语气带着几分调侃：
“当然，世事无绝对。若是此刻能有一尊域外神族的远古神皇跳出来，乖乖让我吞噬炼化，以其体内磅礴的神族本源为引，再借其掌控的生死法则为资粮，那冲击真仙之境，倒或许真能省却不少水磨工夫，少走几百年弯路。”
地皇书器灵闻言先是一怔，随即哑然失笑，连连摇头：
“道友这话可就说笑了。且不说那远古神皇早已隐匿于诸天万界，踪迹难寻，即便真让你寻到了，以你如今的虚仙修为，又如何能是其对手？要知道，远古神皇乃是域外神族的顶尖战力，哪怕是重伤之躯，其体内的法则之力也足以碾压寻常虚仙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补充道：
“再者，神族体质极为特殊，其本源力量霸道异常，蕴含着域外混沌的凶戾之气，非我玄黄生灵所能轻易吸收炼化。稍有不慎，便会被本源反噬，轻则道基受损，重则身死道消。除非……你能寻得上古时期那株能克制神族、并将其炼化为长生果的世界之树相助。可惜啊，世界之树早在上古大战中被毁，此路早已不通矣。”
提到“世界之树”四字，原剑空脸上那抹调侃的笑意忽然变得神秘起来，眼底深处甚至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。
他没有直接反驳老者的话，只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，五指微张，掌心朝上，语气带着几分悬念：
“地皇书前辈，晚辈曾听闻一句话——世事无绝对，唯有道心恒。您且看此物。”
话音未落，只见他掌心之中，一缕翠绿欲滴的藤蔓悄然钻出。
那藤蔓纤细却坚韧，每一片嫩叶上都泛着莹润的光泽，更奇特的是，叶片边缘竟隐隐流淌着暗金色的金属光泽，宛如用九天玄金与翡翠融合锻造而成。
藤蔓钻出后，便如拥有生命的灵蛇般轻轻摇曳，时而盘旋上升，时而舒展枝叶，散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——正是他的本命灵植，摩云藤！
不，此刻的它，似乎与往日又有不同，那气息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“浩瀚”，仿佛不再是一株灵植，而是一片浓缩的天地。
“嗯？你的摩云藤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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