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前踏出一步,语气愈发锐利,字字诛心:
“太皇天乃是活了无数岁月的真仙巨头,何等老谋深算?他岂会真心培养你我这些‘羽化门旧徒’?说到底,我们不过是他用来打击羽化门气运、牵制原剑空师弟的棋子罢了!一旦失去利用价值,下场恐怕比在神通秘境挣扎还要凄惨!”
话音落下,万罗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,一股许久未见的锐气与决断重新在他身上凝聚,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真传弟子:
“反观我们羽化门!原剑空师弟虽崛起于微末,却始终行事堂堂正正,从未用卑劣手段打压同门。如今他已成虚仙老祖,宗门气运愈发昌隆,更有地皇书、人皇笔此等远古圣器相助——连柳长空师伯祖那样的人物,都对他赞誉有加,坚信他能带领羽化门重现上古辉煌!”
他抬手一挥,指向下方热闹的演武场,那里弟子们修行热情高涨,灵气蒸腾如潮:
“你看如今的宗门,气象日新,灵脉充裕,修行资源从不短缺。更有原老祖这样的虚仙大能定期讲道,点拨弟子道途——这样的机缘,乃是万载难遇!”
万罗重新看向灵霄,目光灼灼,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恳切:
“灵霄师兄!与其去太一门仰人鼻息,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,何不留在羽化门,凭借自身努力,堂堂正正地突破长生秘境?我相信,只要你我诚心改过,潜心修行,原老祖绝非心胸狭隘之人,宗门也定不会亏待我们!这才是你我真正该走的道途!”
这番话如同暮鼓晨钟,狠狠敲击在灵霄的心头。
他怔怔地看着万罗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师弟——他看到了万罗眼中那份历经挫折后愈发坚定的道心,那份对宗门的归属感与信任,那份不愿再随波逐流的决绝。
回想自己这些年的挣扎:
一边是对长生秘境的渴望,一边是对宗门的愧疚;一边想着走投靠太一门的“捷径”,一边又隐隐觉得不妥。
灵霄脸上不由一阵火辣辣的发烫——是啊,当年他们就是太过精于算计,太过依附强者,反而迷失了修行的本心,错过了原剑空崛起的最佳追随时机。
如今若是再重蹈覆辙,恐怕真的会彻底断送自己的道途。
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,灵霄眼中的挣扎之色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出去的释然与坚定。
他猛地一咬牙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漆黑的符箓——那符箓上萦绕着一股阴冷的气息,正是太一门独有的“灾厄道韵”,显然是华天都送来招揽他们的信物。
“万罗师弟,你说得对!”
灵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异常清晰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
“是我又糊涂了!总想着走捷径,却忘了修行的根本在于自身!羽化门生我养我,传授我修行之法,我岂能因为一时的困境,就生出背离之心?!”
说着,他掌心猛地催动法力,一股精纯的神通之力涌入符箓之中!
“咔嚓!”
清脆的碎裂声在山间响起,那枚象征着“背叛”与“投机”的传信符箓瞬间被捏得粉碎,化作点点漆黑的流光,在空气中盘旋片刻后,便消散得无影无踪——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。
“既然下定决心留在宗门,那我们就不能装作无事发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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