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试图重组攻势，但卡里俄斯防守得滴水不漏，偶尔还会利用她阵型的弱点进行反击。
最终，棋局走向了残局。
双方都损耗了大量子力，卡里俄斯剩下王，一座城堡和几个兵，刻律德菈则剩下王，一个主教和数量稍多的兵，但她的兵形散乱，难以形成有效的推进。
“看来，是一盘和棋了。”
卡里俄斯看着棋盘，轻声说道。
刻律德菈仔细分析了局面，确实，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她靠回椅背，长长吐出一口气，脸上看不出是失望还是赞赏。
“你下棋的风格，和你的为人一样”
她评论道，“看似保守退让，实则步步为营，善于在僵持中耗尽对手的锐气，最终引导向一个……你想要的结局。”
卡里俄斯不置可否，只是开始动手将棋子复位。
“不过”
刻律德菈看着他独臂熟练地整理棋子的动作，补充道，“杀性不重，是优点，也是缺点。真正的征服，有时需要更果断的斩获。”
卡里俄斯抬起头，目光平静：“或许吧。但有些胜利，不在于斩获多少，而在于守护了什么。”
夜风带来露台上的风带着凉意。
众人渐渐散去，讨论着刚才精彩的棋局。
卡里俄斯和刻律德菈也先后起身。
“下次…”
刻律德菈在离开前说道，“我会找到破解你防御的方法。”
卡里俄斯只是微微颔首，没有多言。
他独自在露台上又站了一会儿，看着云海在夕阳下被染成一片瑰丽的红金色，不知又在思考着什么关。
将最后一枚棋子放入棋盒，盖上了盖子。
海瑟音并没有离开，她站在石桌旁，看着卡里俄斯独臂完成这些动作，眼眸中带着些许思索。
“卡里俄斯”
她轻声开口，打破了沉默，“凯撒她……这些年，似乎变了不少。我与她，好像也找不到太多共同话题了。”
卡里俄斯将棋盒放在石桌中央。
他斟酌了些词句。
午后的风穿过葡萄藤，带来沙沙的轻响。
卡里俄斯开口。
“她内心的火焰，从未熄灭过。”
“那片渴望征服与开拓星海的壮志，是她最本质的东西，也是极为珍贵的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视线越过了海瑟音，望向更遥远的天空。
“我们都清楚，总有一天，翁法罗斯的目光不会只局限于这颗星球。我们会再次走向星海，这是必然的未来。”
海瑟音安静地听着，她能感觉到这话语里的重量。
“但是”
卡里俄斯话锋微转，“任何事情，都需要合适的时机。刻律德菈的渴望，我理解。但在目前这个阶段，在我看来，她有些过于急切了。”
他的目光聚焦在海瑟音脸上。
“重建需要时间，稳固根基比盲目扩张更重要。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长久延续的未来，而不是一次冒险的跃进。”
海瑟音微微点头，她能理解卡里俄斯的考量。
作为曾经深谙海洋广阔的存在，她同样明白稳固根基的意义。
卡里俄斯继续缓缓说道：“海瑟音，如果你有机会，可以和她说说现在的近况。告诉她庭院建造的进度，大家日常的生活，以及……我们正在一点点稳固的一切。”
到这卡里俄斯自握右拳，声音轻了些。
“由我所选择，并正在铺设的这条道路，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是保守的，是停滞的。”
“但我可以向你，向所有人保证，这条路，对于黄金裔，对于翁法罗斯的所有子民而言，将会是代价最小的，是……无痛的。”
“无痛……”
海瑟音轻声重复着这个词。
她明白这两个字背后的深意，那或许意味着卡里俄斯独自承担了所有他们看不见的压力与代价。
“我明白了”
海瑟音最终点了点头。
“我会找机会和她聊聊的。告诉她，我们新的‘海渊’——这座黄金庭院，正在一步步变得更好。”
卡里俄斯微微颔首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直到昔涟的声音从庭院内传来，呼唤他用晚餐，他才转身，走入那一片温暖的灯火之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