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间永昼的光线恒定而温暖，均匀地洒在每一寸土地上，没有阴影的偏移，也没有明暗的交替。苏砚踩着沾着灵泉露水的青草走进山林时，浓郁的果香便裹着草木气息扑面而来——野生猕猴桃藤蔓像绿色的绸带，紧紧缠绕着百年松树的枝干向上攀爬，翠绿的果皮上覆着一层细密的白色绒毛，每颗都有拳头大小，缀在枝头沉甸甸的，风一吹就轻轻晃荡，偶尔蹭过松针，落下的露珠砸在草叶上，溅起细碎的水花，在永昼的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。
山核桃树的树冠遮天蔽日，褐色的果壳密密麻麻缀满枝头，有的已经裂开细缝，露出里面浅棕色的果仁，凑近能闻到淡淡的坚果香气，深吸一口，连鼻腔都透着清爽；最热闹的是板栗树，毛茸茸的绿色果苞像小刺猬一样挂满枝头，风过时“哗啦”作响，有熟透的果苞“啪”地裂开，红褐色的板栗滚落在厚厚的松针上，发出轻微的“嗒嗒”声，像是在召唤人来捡拾。
“灵泉水养出来的果树，果然比外界的更饱满。”苏砚蹲下身，捡起一颗滚到脚边的板栗，外壳坚硬光滑，掂在手里比普通板栗重了近三分之一——上一世她在末世里见过太多干瘪发霉的野果，如今看着这颗颗饱满的果实，心里满是踏实。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采收工具：三个竹编篮（竹条细密，轻便又透气，不会压坏娇嫩的果实）、一把带木柄的小钩子（钩子头部裹了软布，勾树枝时不会划伤树皮，还能避免果实坠落时摔坏）、五个麻布口袋（麻布透气，装板栗和山核桃时不会闷坏，还能防止果实受潮），还有几块干净的棉布（用来垫在篮底，减少果实之间的碰撞）。
“六宝、大猫，该干活啦！”苏砚对着身后的灌木丛喊了一声。话音刚落，两道小小的身影就窜了出来——六宝的爪子上还沾着几片橙红色的枫叶，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枝头的猕猴桃，尾巴晃得像小旗子，连耳朵都竖得笔直，显然早就按捺不住想帮忙；大猫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，嘴里叼着一个迷你竹编小篮子（是苏砚特意按它们的尺寸做的，篮口还系了根红绳，方便它们叼着），走到苏砚身边，轻轻把篮子放在她脚边，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，像是在说“我准备好了”。
苏砚先蹲下身，教它们分辨成熟的果实。她拿起一颗猕猴桃，指着果皮上的绒毛：“六宝你看，成熟的猕猴桃绒毛发白，轻轻捏着有点软，像这样——”她用指腹轻轻按了按猕猴桃的顶端，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，“太硬的没熟，放再久也不甜；表皮发皱、有斑点的已经坏了，不能要。”她把猕猴桃递到六宝面前，六宝立刻凑过来，小鼻子轻轻嗅了嗅，又用爪子轻轻碰了碰果皮，像是在记住这个触感，还时不时抬头看苏砚，眼里满是“我学会了”的认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