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矿场时，阿明还在念叨：“苏小姐，这料真的没指望，你要是想要玩料，我回头带你去别家矿场挑，哪怕花几百块买块有藓的，也比这破石头强啊。”
苏砚没接话，意识却又扫过空间——瑶瑶和晃晃正蹲在农田边，盯着一只偷啃菜叶的田鼠，尾巴轻轻晃着，显然在琢磨怎么“下手”。她收回意识，指了指前方镇上的方向：“阿明哥，你知道附近有解石的地方吗？我想现在就把它解开。”
阿明愣了愣，见她态度坚决，只好点头：“镇东头有个陈师傅，解石三十年了，手艺靠谱，就是脾气有点倔，咱们去试试。”
两人开车到镇上时，日头已经偏西。陈师傅的解石店藏在一家杂货店旁边，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，上面“陈氏解石”四个字被油烟熏得发黑。店里只有一台老旧的解石机，机身裹着厚厚的石粉，陈师傅正坐在角落里抽旱烟，见有人进来，眼皮都没抬。
“陈师傅，麻烦给解块料。”阿明走上前，递了根烟。
陈师傅接过烟，目光落在苏砚怀里的毛料上，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：“这料？你确定要解？”他用烟杆指了指毛料上的裂纹，“满裂不说，石皮粗得能磨手，解出来要是能有指甲盖大的玉，我把这机子吃了。”
“解吧，您小心点就行，从侧面切。”苏砚把毛料放在解石机旁的木桌上，语气平静。她趁着陈师傅准备的间隙，又快速扫了眼空间——大猫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，正用脑袋蹭了蹭跑跑的金属支架，像是在传递安抚，其他猫咪也停下动作，目光齐齐朝着空间入口的方向，仿佛在无声陪伴。
陈师傅见她不像开玩笑，又看了看阿明递来的烟，最终还是起身擦了擦手，把毛料固定在机台上。
“嗡——”解石机的轰鸣声突然炸响，尖锐的刀片划过石皮，溅起的石屑像细沙一样落在地上。苏砚下意识往前凑了半步，指尖微微蜷起，意识却始终和空间保持着连接——她能清晰感知到猫咪们的呼吸声，那股安稳的气息，让她紧绷的神经松了些。
阿明站在旁边，双手攥得发白，嘴里不停念叨：“可别出幺蛾子，可别出幺蛾子……”
不过半分钟，陈师傅关掉了机器。他拿起小刷子，小心翼翼地刷掉切面的石粉，动作慢得像在剥一层薄纸。起初，灰扑扑的石面上只有一道浅痕，可随着刷动，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绿色突然露了出来——不是常见的淡绿、苹果绿，而是像被墨汁染过的深绿，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，连石粉都遮不住那股水头。
“这……这是？”阿明的声音都变了调，伸手想去摸，又怕碰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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