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的雨幕里，苏砚驾驶着冲锋舟朝着海洋馆的方向驶去。舟在积水中穿梭，远处的天际线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，却被厚厚的云层遮得严严实实，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。苏砚看着夜视镜里模糊的路标，心里有些急切——海洋馆的水循环系统应该早就停了，海水里的氧气越来越少，那些鱼撑不了多久。
半小时后，海洋馆出现在视野里。这座建在海边的建筑，此刻一半泡在积水中，一半露在外面，玻璃幕墙有好几处已经碎裂，海水混着雨水从裂缝里流出来，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。苏砚停下车，穿上潜水服，背上氧气瓶，戴上防水夜视镜和水下通讯器——她必须尽快找到各个展馆的入口，把鱼转移到空间的海洋区。
苏砚深吸一口气，跳进积水中。冰冷的水瞬间裹住身体，她打了个寒颤，却不敢耽误，朝着海洋馆的主入口游去。入口的玻璃门已经被冲垮，苏砚钻进去，发现大厅里积满了水，水位几乎到了天花板，各种宣传牌、垃圾桶漂浮在水面上，像一个个杂乱的障碍物。
她打开水下探照灯，光线穿透浑浊的水，照亮了通往各个展馆的通道。首先是淡水鱼展馆，苏砚游过去，看到玻璃缸里的水已经变得浑浊，几条锦鲤浮在水面上，嘴巴一张一合，显然已经缺氧；旁边的热带鱼展馆里，情况更糟，几只神仙鱼躺在缸底，一动不动，只有尾巴偶尔轻轻摆动一下，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苏砚立刻从空间里调出几个巨大的透明水箱（专门用来装活鱼的，能保持水温与氧气），打开玻璃缸的盖子，小心翼翼地将锦鲤和热带鱼捞进水箱里。这些鱼很虚弱，却很有灵性，被捞进水箱后，慢慢游动起来，似乎知道自己得救了。苏砚把装满淡水鱼的水箱收进空间的淡水区，又立刻朝着海水鱼展馆游去。
海水鱼展馆的情况比淡水鱼展馆好一些，因为之前的海水还没完全变质，但氧气也所剩无几。几条小丑鱼躲在海葵里，不敢出来；一只海龟趴在珊瑚礁旁，四肢无力地划着水；最让苏砚揪心的是那条巨大的鲸鲨，它被困在巨大的水族箱里，身体贴着箱壁，呼吸变得缓慢，要是再晚来一步，恐怕就救不活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