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要走了。”苏砚对林野说。
林野用力点头：“无论你们去哪里，聚居点永远是你们的落脚点。”
苏砚带着大猫、小九、跑跑、六宝、大宝、小宝，瑶瑶、晃晃、跳跳踏上了新的旅程。身后的聚居点渐渐远去。
深黑战车的轮胎碾过冰原时，发出“咯吱——咯吱”的细碎声响，像是极寒空气被碾碎的声音。车窗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极夜，零下七十三度的低温让车灯的光柱都裹着一层朦胧的冰雾，照出去只能看见无边无际的冰壳——那是冻土冻结多年的模样，表面裂着蛛网般的纹路，连风都带着冰粒，砸在菱形防弹装甲上，却连一丝凉意都透不进车内。
车内始终稳在24c的恒温里，软质座椅铺着洗得蓬松的兽毛垫，苏砚靠在椅背上，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矿脉图纸——纸上的墨痕早已干透，却还带着矿洞的尘气。她抬眼看向车厢，九只猫正各占一角，却没了平时的活泼：大猫蜷在后排，麒麟尾圈着大宝、小宝，两只小奶牛猫把脸埋在它温暖的绒毛里，爪子还抱着半块没吃完的灵泉糕；六宝蹲在仪表盘旁，耳朵尖还带着矿洞能量波灼伤的淡红，正用尾巴轻轻扫着跑跑的轮椅扶手；跑跑坐在特制的车载固定架上，残疾的后腿盖着薄绒毯，黄水晶般的眼睛盯着车窗，偶尔抬爪碰一碰身边的小九——小九的长腿上沾了些矿尘，却没力气舔，只把脑袋搭在跑跑的轮椅上，尾巴有气无力地晃着；瑶瑶、晃晃和跳跳挤在储物箱上，三个毛茸茸的团子靠在一起，连平时最吵的瑶瑶，都只偶尔发出一声软乎乎的“喵”。
“回空间。”苏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。她意念一动下一秒，战车就落在空间的草地上，阳光透过山林的枝叶洒进来，在装甲上碎成满地光斑；风里裹着灵泉的湿润和草木的清香，混着远处黑土地传来的泥土气息，连战车外壳上凝结的冰碴都在瞬间融化，顺着菱形纹路滑成细小的水珠，滴落在车下的青草地上，溅起一点嫩绿的草屑。
苏砚推开车门，脚下是松软的青草地，草叶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，踩上去“沙沙”作响。23c的暖风拂过脸颊，比车内的恒温多了几分自然的暖意，连头发丝都跟着软下来。她刚迈出一步，大猫就从车上跳了下来，麒麟尾轻轻勾住她的手腕——左前爪的结痂在暖光里泛着淡粉，却已经不流血了。“先去灵泉池。”苏砚笑着弯腰，摸了摸大猫的耳朵，转身往山林脚下的方向走，九只猫立刻跟上来，原本蔫蔫的模样瞬间鲜活了不少，连大宝、小宝都从大猫身后探出头，小爪子踩着露水，留下一串小小的梅花印。
灵泉池泛着细碎的淡蓝色微光，那是灵泉能量流转的痕迹。池水不深，最深处刚没过苏砚的膝盖，浅处只到猫咪的肚皮，池底铺着圆润的白色鹅卵石，偶尔有几尾透明的小鱼从石缝里游过，尾巴扫过鹅卵石，留下一圈圈浅浅的水纹。池边的石头上摆着干净的粗布巾，是阿焙提前送来的，旁边还放着几个藤编的小筐，里面装着晒干的草药——都是空间里长的止血草、舒缓草，泡在水里能让伤口好得更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