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砚心一沉,快步跟着六宝往一楼客厅走。往常这个时候,跑跑的轮椅早该停在灵泉池边的木质平台上,黄水晶般的眼睛盯着池里游过的小鱼,即使残疾的后腿不能动,尾巴也会跟着水波轻轻扫动。可今天,平台上空空荡荡的,轮椅的椅垫空得晃眼。
“跑跑!”苏砚刚喊出声,就听见储物间传来大猫急促的低唤。她冲过去时,正看见大猫用脑袋轻轻抵着跑跑的身体,而跑跑蜷在储物间的软垫上,前爪死死扒着地面,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,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颤音。小九和跳跳围在旁边,想碰又不敢碰,尾巴垂得快要贴到地面。
“阿诊!快过来!”苏砚喊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发紧。没过几秒,带着银色检测探头的机器人阿诊就滑了过来,机械臂轻缓地悬在跑跑上方,屏幕上瞬间跳出行数据——心率数值在疯狂跳动,体温比正常猫咪低了两度,神经波动曲线乱得像拧在一起的线。“检测到异常神经放电,暂无法定位具体原因。”阿诊的电子音刚落,跑跑突然猛地弓起背,浑身剧烈抽搐起来!
“喵——!”跑跑的叫声破碎又痛苦,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,原本清亮的眼睛此刻半眯着,爪子在软垫上抓出深深的印子。大猫立刻想上前护住它,却被苏砚急忙拉住——她知道此刻碰抽搐的身体可能会让跑跑受伤,可看着那团小小的、不停颤抖的身影,指尖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颤。
小宝和大宝吓得缩在苏砚脚边,眼泪汪汪地蹭着她的裤腿;瑶瑶和晃晃围着跑跑转圈,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呜咽;跳跳站在轮椅旁,不停地用爪子拍打着轮椅扶手,像是想让跑跑回到熟悉的地方就会好起来。苏砚蹲下身,轻轻将灵泉水倒在手心,小心地凑到跑跑嘴边——她知道灵泉能缓解伤痛,此刻只能赌它有用。
“跑跑,喝一点,马上就好了……”苏砚的声音发颤,手心的灵泉水被跑跑的抽搐溅出几滴,落在软垫上,很快晕开一小片湿润。阿诊的屏幕还在亮着红色警报,机械臂突然伸出一根细针:“检测到脑部异常电流,建议注射镇定剂稳定神经,空间医疗箱内有适配剂量。”
六宝立刻转身,飞快地冲向医疗物资区——它记得医疗箱的位置,苏砚则始终守在跑跑身边,用另一只手轻轻护住它的身体,避免它在抽搐时撞到旁边的木箱,耳边全是其他猫咪慌乱的叫声,和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