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宝绕到商场入口处，用爪子扒了扒半垂的卷帘门，门轴发出“吱呀”轻响，露出里面相对干燥的地面。它回头看向苏砚，尾巴轻轻晃了晃，像是在示意“这里能躲风”。小九则蹲在人群后方，耳朵竖得笔直，时不时转头看向黑暗的街道，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，只要有风吹草动，它的身体就会瞬间绷紧。
苏砚看了眼商场内部，水泥地面虽然冰冷，但至少能挡住外面的寒风，便对老林说：“这里暂时安全，我去车上给你们拿些物资，你们先在这儿等着，别乱走。”说完，她转身快步走回战车，六宝和小九也立刻跟上，寸步不离地护在她两侧。
拉开车门的瞬间，苏砚意念悄悄一动——在心里清晰地列出需要的物资：二十床压缩棉被、三十包冻干食品（粥和肉干都要）、一箱冻伤药膏、十瓶灵泉水，还有两床儿童专用的小毛毯。下一秒，战车后排的储藏仓门轻轻弹开，里面正好整整齐齐码着她要的东西，每一样都按她的想法分类放好，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。
“来搭把手。”苏砚对留在车上的大猫说。大猫立刻起身，用前爪轻轻推着一摞压缩棉被往车外挪，动作小心又稳当，生怕把棉被弄掉在冰面上。苏砚则搬起装冻干食品的箱子，一人一猫一起把物资分批搬到商场入口。
老林和其他幸存者看着堆成小山的物资，眼睛都亮了，几个孩子更是忍不住凑过来，小声问：“阿姨，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？”苏砚笑着点头，帮他们把物资往商场里挪了挪：“这些够你们用一阵了，记得把卷帘门拉下来些，再用旁边的废木板抵住，别让寒风灌进来。”
她又指了指商场二楼的方向：“我刚才看了，二楼有个仓库，门能锁上，要是遇到危险，就往那里躲，会更安全。”老林连连点头，嘴里不停说着“谢谢”，还让家人拿出仅存的半块饼干要塞给苏砚，却被她笑着推了回去：“你们留着自己吃，我们还有。”
快到晚上七点，离约定回空间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，苏砚没多停留。她摸了摸大猫的头，又看了眼六宝和小九，三人一猫转身往战车走。老林带着家人在后面挥手，孩子们的声音在极夜里格外清晰：“阿姨再见！”
战车引擎再次启动，探照灯的光柱重新劈开黑暗，朝着城市的另一头驶去。苏砚握着方向盘，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变小的商场身影，心里轻轻舒了口气。极夜还很长，这座冰城里或许还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，但只要战车能不断从空间调取物资，只要身边的猫咪们一直陪着，她就会继续找下去，把这点温暖，一点点送到更多人手里。
战车驶离城区，在冰封的平原上碾过厚厚的冰层，探照灯的光柱劈开极夜的黑暗，却只能照亮前方十几米的距离。苏砚看了眼手表，指针指向晚上八点半——按照生物钟，再过半小时就该回空间休整了。她轻轻打了个哈欠，指尖还残留着刚才帮老林他们搬物资时沾上的冰碴。
副驾的大猫突然直起身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，耳朵贴在脑后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——这是它察觉到异常时的反应。苏砚立刻踩下刹车，熄灭引擎，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，只有寒风刮过车身的“呜呜”声。
“怎么了？”她轻声问，手不自觉地摸向背包里的应急手电筒。六宝从后座跳过来，趴在车窗边，用爪子轻轻敲了敲玻璃，目光指向左前方的冰原。苏砚顺着它的视线看去，黑暗中似乎有个模糊的身影在蠕动，还伴随着微弱的呼救声，断断续续的，像被寒风掐住了喉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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