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边吃边问:“姥,孟枭被姥爷带哪儿去了?等吃完饭我去找他。”
司徒瑾手上动作一顿,抬起头:
“小孟那孩子没跟你说吗?按咱们族里的规矩,在明天成婚仪式开始前,你俩是不能见面的。不吉利。今晚祖母就留在这里,陪着你睡。孟枭那边有你祖父陪着,放心吧。”
兰溪那边与其说是“陪”,不如说是“看着”,以防孟枭偷偷溜回来找江琳,坏了规矩。
江琳拿木勺的手停在半空,撇了撇嘴,心里顿时升起埋怨。
这男人走之前,怎么都不告诉自己一声,真是快结婚了,原形毕露了是吧?不在意她了呗?
她气鼓鼓舀了一大勺粥,塞进嘴里。
山谷另一头,兰溪的屋子里。
孟枭正直挺挺地站着,任由两位笑容满面的大娘,拿着草绳,在他身上比划来比划去,量着肩膀、胸围、臂长、腰身……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突然掩嘴打了个喷嚏。
两位量尺寸的大娘吓一跳。
孟枭揉了揉鼻子,心里直冒粉红泡泡:肯定是老婆想我了!
量完衣服尺寸,属于孟枭的考验,才刚刚开始。
在雪髓族这样的原始族群中,评判一个男人是否值得托付,看的不是虚名、财富、权势。
他们只认最实际的东西,力量、技巧、生存能力和勤劳肯干的品性。
能否为家庭获取充足的食物,能否承担繁重的劳作,才是衡量一个男人的核心标准。
此刻,山谷北侧一片开阔的冰原边缘,聚集了雪髓族里,所有的男性成员。
他们自发围成一个半圆,目光齐刷刷看向场中央的孟枭。
这环节既是族中,对孟枭这个外族男子的接纳仪式,也是传统中“刁难新郎”,彰显新郎本事的重要环节。
孟枭得亲自为妻子,赚取聘礼。
在雪髓族,聘礼并非金银珠宝,而是足够分量的肉食、谷物、鱼获等。
这些都需要新郎,凭自己的双手去获取。如果连聘礼都需新娘的娘家来出,那这个男人在族里,将永远抬不起头,会被视为无能之辈。
江琳身份特殊,族里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,孟枭若是不能亲自,猎取到像样的猎物,即便族长不说什么,族人们心中也会对他打上问号。
孟枭对此毫无异议,还有些跃跃欲试。他的小琳值得最好的,哪怕在这里,“最好”的定义是,最勇猛的猎物,和最饱满的粮食。
“小孟。”
兰溪走上前,拍了拍他肩膀,眼中带着鼓励,
“看到那片冰原了吗?去,给咱们看看你的能耐。不需要你猎杀最凶猛的雪原巨兽,但至少……要带回足够体面,能让族人们认可你作为猎手的猎物。”
孟枭顺着兰溪手指方向望去,那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原,寒风凛冽,远处隐约可见一些黑点,是冰原上的野兽。
他点点头没有多言,从腰间拔出军用匕首,这是他从外界带来的,为数不多的现代物品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