鲨鱼翕动着鳃盖,鼻尖凑近饼干轻轻嗅了嗅,突然张开布满锯齿的大口。doro吓得尖叫一声,闭眼扭过头,可预想中的撕咬并没有到来。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,看见鲨鱼正用舌头卷走饼干,喉间发出类似猫咪满足的呼噜声,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恐龙泳衣的尾巴。
西西见状笑得前仰后合,沾着沙粒的脚丫在水面扑腾出朵朵浪花,“你看它像不像偷吃小鱼干的布丁!”她话音刚落,鲨鱼突然摆动尾鳍,掀起的浪头将两人浇成落汤鸡。doro抹了把脸上的海水,却笑得露出两颗虎牙,恐龙尾巴湿漉漉地耷拉在沙滩上,随着她的笑声轻轻摇晃。
我呆立在海水中,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,咸涩的海风此刻变得轻柔,像是也被这奇妙的互动所震撼。原本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,膝盖传来的刺痛感却愈发清晰,低头才发现伤口周围的海水已被血染红了一片。救生员的哨声依旧在远处此起彼伏,可谁能想到,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,竟以这样温暖又荒诞的方式化解。
就在这时,大叔戴着褪色草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防鲨网边,他挥舞着救生圈大喊:“快带孩子们上岸!退潮的暗流要来了!”沙哑的声音裹着海风撞进耳中,我这才惊觉脚下海水正以诡异的速度变得冰凉,远处海平面泛起不祥的灰紫色。doro和西西慌忙拽着鲨鱼背鳍往回游,那庞然大物竟默契地放慢速度,用脊背稳稳托着两个小家伙,尾鳍划出的波纹温柔地推着他们前行,仿佛在护送自己最珍贵的宝物。
当我们跌跌撞撞爬上沙滩时,潮水已经漫过脚踝。doro怀里的鲨鱼突然摆尾,在浅滩激起一片银白水花,转瞬消失在翻涌的浪涛中。西西攥着半块饼干,饼干碎屑被海风卷着飘向海面,她望着鲨鱼消失的方向,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,轻声说:“下次还要一起玩呀。”
夕阳将三人湿漉漉的影子拉得老长,doro恐龙泳衣上的鳞片还在往下滴水,西西裙摆的浪花刺绣沾满沙粒。我们瘫坐在沙滩上,听着大叔讲述这片海域曾有只受伤的鲨鱼幼崽被渔民救助的往事,咸涩的风掠过发梢,带着劫后余生的暖意,远处的海浪依旧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沙滩,仿佛在为这场奇妙的相遇鼓掌。
西西突然指着远处海天相接处,那里的云霞不知何时被夕阳染成了蜜糖色,层层叠叠如同打翻的果酱罐。“你们看!”她的声音还带着海浪浸泡过的湿润,“鲨鱼会不会带着它的朋友们,在霞光里开派对呀?”doro歪着脑袋,恐龙尾巴又开始有节奏地拍打沙滩,“那我们下次要带更多饼干去!”海风裹着她们的对话飘向远方,与归巢海鸟的鸣叫、逐渐平息的浪涛声,共同编织成独属于这片沙滩的奇妙夜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