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拍?是去游乐园吗?”doro眼睛放光。 “是去拍新的搞笑视频吗?我们可以再跳小猪舞!”西西兴奋地提议。
我摇摇头,目光温柔地落在正在小口小口啃着吐司边的多肉身上:“今天我们要拍的,是一个有点特别、有点伤感的视频。是关于……火车站,关于多肉,也关于人的一个故事。”
多肉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,抬起头,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,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。
我简要地把视频创意说了一下,重点强调了“这只是表演,不是真的”。听完,三个小家伙都安静了下来。doro和西西看看我,又看看多肉,脸上露出了似懂非懂但觉得很重要的表情。
多肉放下手里的吐司,小声地、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害怕问我:“人……拍这个视频……你不会……真的不要我们了吧?”她的声音微微发颤,那只悄悄攥紧衣角的小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。即使知道是表演,那段关于离别、关于等待、关于孤独的记忆碎片,依然轻易地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和害怕的地方。
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小手轻轻攥了一下,又酸又软。我立刻离开座位,蹲到她面前,握住她的小手,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:“绝对不会!多肉,你看着人的眼睛。这只是工作,是表演一个过去的故事。故事里的‘人’走了,但现实里的人永远在这里,永远不会丢下你们任何一个。doro,西西,还有多肉,你们三个是人了最重要的宝贝,谁都不可能把我们分开,知道吗?这个视频,是为了告诉更多的人,即使经历过伤心的事,最后也会遇到温暖和新的开始。”
我的语气斩钉截铁,目光真诚。多肉看着我,眼里的不安慢慢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信任和依赖。她轻轻点了点头:“嗯,多肉知道了。”
doro和西西也凑过来,一左一右抱住多肉:“对!我们永远在一起!” “谁也不要丢下谁!”
安抚好多肉的情绪,我们收拾好出门。先去了公司。我让三个小家伙在公司的休息区乖乖坐着玩(那里常备着一些给客户孩子准备的玩具和绘本),自己去找领导。
“领导,我这边有个视频灵感,想今天拍出来。”我开门见山。 领导正看着电脑屏幕,头也没抬:“哦?又是那三个活宝的搞笑日常?这次又偷喝奶茶还是跳小猪舞了?” “呃……这次不是搞笑的。”我顿了顿,“是一个……稍微有点伤感的题材。关于火车站,离别和重逢的,用多肉的真实经历做蓝本,但会进行艺术加工,结局是温暖的。”
领导终于抬起头,推了推眼镜,显得有些意外:“伤感题材?这倒是新鲜。有把握吗?不会把粉丝看哭然后取关吧?” 我笑了笑:“我觉得真情实感更能打动人。而且结局是好的,是想传递一种‘无论经历什么,最终会有温暖相遇’的希望感。” 领导思考了几秒钟,大手一挥:“行!我相信你的判断。去吧,需要公司派个摄像协助吗?” “不用了,”我摇摇头,“这种生活化的情感视频,我自己用手机拍反而更自然,更真实。设备太专业了容易让小家伙紧张。” “ok,你去吧。拍完直接发我邮箱。”领导很爽快,“对了,要是效果真的好,给你发奖金。” “那先谢谢领导了!”我笑着应下。
带着领导的许可,我接上三个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小家伙,出发前往本市那个颇具年代感的火车站。之所以选择这里,是因为它的建筑风格和氛围,更像多肉记忆中那个雪国城市车站的放大版,有一种时光沉淀下来的故事感,非常适合拍摄。
到了车站广场,人潮涌动,广播声、车轮摩擦铁轨声、旅客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特有的、带着离别与相遇双重情绪的嘈杂氛围。
我找了一个相对人少些的角落,蹲下来,再次和三个小家伙,尤其是多肉,仔细地对了一遍“剧本”。 “多肉,还记得吗?等下你就站在这里,手里要拎着两袋橘子——哦润吉。人会坐在那趟即将开动的火车上(其实是一趟短途列车的车厢,我们借用门口一段)。你看到人之后,要一边喊一边跑过来,然后……然后会不小心摔倒,橘子撒一地……之后,人就下车了,出现在你身边……明白了吗?” 多肉认真地点点头,小脸绷得紧紧的,像是在完成一项极其重要的使命。 doro和西西则被赋予了“场务”和“气氛组”的重任,负责看守包包,以及在需要的时候用眼神表达“感动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