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临渊低垂着眸子，让人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，只听他的语气十分恭敬，挑不出半点差错。
温辞盯着眼前的茶水，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候。
当初温泉池的那件事后，君临渊一直以为他是醉酒了，所以才不记得那日发生的事情。
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君临渊面对他都小心翼翼的，不敢和他靠太近，似乎是生怕他会突然想起来。
君临渊并不惧怕温辞给的惩罚，只害怕他会将自己赶走。
可有些东西若是以前没有得到过也就罢了，一旦尝过那便是食髓知味，再也无法忘却，也无法放手。
君临渊就是这样。
只在他面前伪装了不到半个月，就开始有了小心思。
温辞每日都会午休一会儿，而午休之前他会沐浴饮茶。
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君临渊在做，哪怕是他小心翼翼，不敢靠近温辞的那半个月的时间，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假手于人。
因为君临渊太清楚，温辞刚沐浴出来时是什么模样了，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看见。
君临渊胆子大了，在温辞的茶水中下了药，自以为是自己的药物无色无味才没有被温辞发觉。
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温辞的默许和纵容。
就像现在……
温辞并没有接过那杯茶喝下，反倒是指尖勾起君临渊的一缕头发把玩，忽然轻笑出声：
“临渊，这茶当真能喝了？”
君临渊也终于抬头看向温辞。
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第一次对他下药时的紧张和小心翼翼，有的只是平静无波，隐隐透出的一丝兴奋。
他声音温柔的开口道：“先生，我已经试过了，茶温刚刚好。”
温辞却忽然凑近他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，缓缓开口道：
“我不信。”
温辞听见君临渊的心跳乱了。
明明这是在君临渊的梦境，明明君临渊才是这个梦境的主人，而君临渊也早就成了帝王。
可在他面前君临渊竟然还能够紧张成这样。
温辞一时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，而他也确实轻笑出声，目光再次落到那只茶杯上。
君临渊面对这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场景确实是有些紧张的，他嗓音低哑：
“那我去为先生换一杯。”
他说着就要起身去换一杯茶水，温辞却抬手按住了他的肩，漫不经心的开口道：
“既然你说茶温刚好，那便亲自喂我吧。”
君临渊心跳骤然漏了半拍，显然是没想到温辞会说出这种话。
他有些恍惚，心中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小小的雀跃。
果然是梦啊……
只有在他的梦中，他的先生才会这样对他。
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一个梦，他也心甘情愿的沉沦其中。
“先生……”
君临渊呢喃着，看向温辞的眼神中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欲念。
他端起了那杯茶水，亲自喂给了温辞。
曾经只敢趁着温辞睡着时做的事情，如今他也能在温辞清醒的时候再做一遍。
温辞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。
虽然以前他默许和纵容君临渊，但君临渊怕被他发现不对劲，始终不敢太过分。
以至于温辞对君临渊真正的实力从来没有清楚的认知。
昨夜在梦中，温辞以为那便是君临渊的极限了。
他有点撑，但也能够接受。
直到现在他才忽然意识到，昨日的梦境也不是君临渊的极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