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镇妖司:杀伐证道

第129章 九品现世的征兆

远古龙族试炼甬道深处。

时间与空间在这里失去了常理的意义。凌阳行走在光怪陆离的碎片洪流中,时而脚踏烈焰熔岩之地,头顶却是冰川倒悬;时而置身浩瀚星海,脚下却传来远古战场的厮杀嘶吼。四周不断有龙族虚影闪现,或是威严巡天,或是惨烈搏杀,或是古老祭祀……这些是龙族辉煌与残酷历史烙印的具现,每一幕都蕴含着强大的精神冲击与规则碎片。

寻常八品修士在此,即便不迷失方向,也会被这无穷无尽的信息洪流与精神威压冲垮识海,沦为混沌的养分。

但凌阳不同。

涅盘重生后的《混沌龙魔体》中篇,赋予了他近乎变态的适应与包容能力。混沌归墟域自然流转于周身,将那些混乱驳杂的精神冲击与规则碎片尽数纳入、分解、转化,变成滋养神魂与完善自身“混沌道基”的资粮。真实之瞳更是能看穿虚妄,直指这些历史烙印中蕴含的、关于龙族力量本质的核心轨迹。

他如同一个行走的混沌熔炉,在这条试炼之路上,非但没有被削弱,反而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化着此前吞噬的祖源精粹与祖龙烙印,夯实着八品中期的境界,并向着更深层次迈进。

“吼!”

前方,一片血色的战场上,一头由纯粹战意与煞气凝聚的八爪血龙虚影咆哮扑来,其威势赫然达到了八品初期的程度!这是试炼甬道根据闯入者实力生成的“守关者”!

凌阳眼神平静,甚至没有动用噬魂刀。他一步踏前,右手握拳,混沌真元流淌,手臂上暗金龙纹闪耀,隐约有龙吟相伴。

“龙魔撕天手——破!”

一拳轰出!没有花哨的招式,只有最纯粹的力量与混沌归墟的意境!

拳锋所过之处,血色战意如冰雪消融,那八爪血龙虚影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,被这一拳直接打穿、崩散,化为精纯的龙族战意煞气,被凌阳张口一吸,吞入腹中,进一步锤炼肉身与战意。

【吸收龙族战意煞气,混沌龙魔体战意特性增强,肉身强度微幅提升。】

他继续前行。一路上,不断有各种形态的龙族虚影或元素生灵出现阻路,从七品巅峰到八品中期不等,属性各异,攻势诡谲。凌阳来者不拒,将这里当成了最好的磨刀石。

混沌归墟域时而扩张,吞噬万法;时而凝聚成盾,硬撼冲击。真实之瞳洞悉弱点,戮影刀法演化万千,或刚猛霸道如龙族,或诡谲侵蚀如幽冥,或纯粹杀戮斩灭生机。他的战斗技艺在高速战斗中变得越发圆融,对自身力量的掌控精细入微。

更重要的是,他体内那片暗金色的祖龙逆鳞烙印,在吸收了足够的龙族本源气息与试炼甬道独特的规则滋养后,光芒愈发璀璨,上面那些玄奥的纹路逐渐清晰、连接,开始向他传递出更加完整、也更加深邃的《太古祖龙诀》核心奥义——不仅仅是力量的运用,更涉及龙族血脉本源的追溯、天地间“力”之规则的共鸣、以及一种统御万灵的磅礴意志!

这并非直接传承功法,而是“道”的指引,是通往至高力量的钥匙碎片。凌阳如饥似渴地领悟着,将其精髓融入自身的混沌大道。《混沌龙魔体》的中篇雏形,在这门至高龙族传承的刺激下,开始自动推演、完善,朝着更加不可思议的方向进化。

不知闯过了多少关卡,吞噬了多少龙族虚影的本源,凌阳的气息越发深沉内敛,却也更加危险。他停在一处相对平静的节点。这里仿佛是一处古老祭坛的废墟,中央矗立着一根断裂的、布满裂纹的灰白色石柱,石柱上刻画着早已模糊的壁画,似乎记载着龙族某个至关重要的仪式。

真实之瞳下,凌阳看到石柱内部,封存着一滴暗沉近乎黑色、却散发着令他都心悸不已的……龙血!以及一缕微弱到极点、却坚韧无比、充满了不甘与怨恨的残念!

“后来者……人族?” 那缕残念感应到凌阳的气息,尤其是他体内精纯的龙族本源与那丝斩龙真意,发出了模糊的波动,“有趣……兼具龙之高傲与斩龙之决绝……汝是何人?”

凌阳没有回答,反问道:“你又是谁?为何被封于此?”

“吾?呵……吾乃‘影龙’一族最后的族长,敖影。” 残念带着无尽沧桑与怨毒,“当年,敖苍陛下陨落,暗蚀、炽焰、玄冰那三个叛徒,不仅窃取陛下遗泽,更以‘净化血脉、共抗外敌’之名,行掠杀之实!我影龙一族擅隐匿、通暗影,被它们视为威胁,联合设计,举族精英皆被诱入这‘化龙秘境’深处……抽干血脉本源,炼成这‘万龙怨血’之一滴,封于此柱,永镇这试炼之路,作为滋养秘境、磨砺它们后辈的‘资粮’!吾恨!恨啊!”

影龙族长敖影的残念剧烈波动,几乎要溃散,那滴黑色龙血也微微震颤,散发出滔天的怨气与诅咒。

凌阳心中震动。守墓人老者所言非虚,龙族内部的倾轧与三位龙帝的狠毒,远超想象。这所谓的试炼甬道,不仅是筛选精英,更是用被它们灭族的强者的本源,来喂养和磨砺自己的势力!

“你想复仇?” 凌阳直接问道。

“……复仇?吾只剩这一缕残念,一滴怨血,如何复仇?” 敖影惨然,“但吾能感觉到,汝身怀大因果,与那三个叛徒注定对立……吾可将这滴凝聚我影龙一族最后精华与无尽怨恨的‘寂灭龙血’赠予你!它蕴含极致的‘暗影’与‘寂灭’规则,对那三个叛徒的力量有一定克制,更可助你领悟阴影真谛,完善汝之混沌……只求汝将来若有机会,在毁灭那三个叛徒时,告慰我影龙一族在天之灵!”

凌阳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:“若有机会,我会。”

“好!好!拿去!炼化它!让那三个叛徒,也尝尝血脉被夺、根基被毁的滋味!” 敖影残念发出最后一声尖啸,主动崩散,将那滴“寂灭龙血”的本源彻底解放出来!

刹那间,浓郁的黑暗与死寂笼罩了这片区域,仿佛连光线和声音都被吞噬!那滴龙血化作一道黑线,射向凌阳眉心!

凌阳不闪不避,混沌归墟域展开,将这滴蕴含恐怖怨念与极致规则的龙血纳入体内。顿时,一股冰冷、死寂、却又带着诡异生机的力量在他体内炸开,疯狂冲击着他的经脉与神魂!

若是之前,他未必能承受。但此刻,他混沌龙魔体中篇已成,肉身与神魂的包容性达到骇人地步。他盘膝坐下,运转功法,以混沌为熔炉,强行炼化这滴“寂灭龙血”!

黑暗、阴影、隐匿、寂灭……种种玄奥的规则碎片涌入他的识海,与真实之瞳的部分特性结合,开始演化新的神通雏形。他的混沌真元中,也融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暗影特性。

整个过程持续了不知多久。当凌阳再次睁开眼时,他的瞳孔深处,除了混沌与金龙虚影,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纯粹黑暗。他周身的气息更加晦涩难明,仿佛随时能融入任何阴影,又仿佛本身便是黑暗的源头。

【成功炼化“寂灭龙血”(八品巅峰影龙族精华),领悟阴影规则碎片,混沌龙魔体兼容“暗影寂灭”特性。】

【真实之瞳进化:可窥破更高层次阴影、幻术与空间隐匿,并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光线与感知。】

【混沌归墟域增强:侵蚀与隐匿效果大幅提升。】

【获得残缺秘术:影龙遁空术(可短距离阴影穿梭,配合幽龙遁影效果更佳)。】

“多谢。” 凌阳对着那根彻底失去光泽、化为普通碎石的石柱微微颔首。这滴龙血,对他完善混沌大道、应对龙帝追杀,价值极大。

他继续前行,目标明确——试炼甬道的尽头。根据敖影残念最后提供的零星信息,以及祖龙逆鳞的感应,那里似乎存在着离开此地的出口,也可能连接着龙族更深层的秘密,甚至……是当年斩龙人进入龙族核心区域的另一条路径?

随着他不断深入,遭遇的阻击也越来越强,甚至开始出现模拟出龙帝气息的虚影攻击,虽然威力不及真正龙帝意志万一,但也让凌阳倍感压力,多次受创,却也让他对龙帝的力量特性有了更直观的了解。

就在他感觉即将抵达尽头,前方传来一种迥异于龙族暴烈、反而显得中正平和的奇异波动时——

怀中的圣戒,突然再次微微发烫!并非警示,而是一种仿佛遇到同源力量的共鸣!

与此同时,他留在外界的、极其微弱的一丝混沌印记(通过圣戒与地鼎碎片间接感应),也传来了剧烈的波动——那是天机再次被大规模扰动、规则剧烈显化的征兆!

“外面……又发生了什么?” 凌阳心念一动,分出一丝心神,通过圣戒那玄妙的联系,努力感知着外界的“因果涟漪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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