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%……李无垢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。这个数字很残酷，但很真实。这是一场硬仗。
后半夜，派出的玄甲铁骑陆续返回，带回了战果和情报。他们成功袭击了几支突厥巡逻队，焚毁了两处小型粮草囤积点，造成了不小的混乱。但也有一支小队遭遇了突厥精锐的拦截，伤亡了十余人。
“将军，突厥人反应很快，尤其是他们的‘附离’亲军，战力很强。”带队回来的校尉汇报时心有余悸。
“附离”，突厥可汗的亲卫精锐，果然名不虚传。李无垢记下了这个信息。
天亮时分，一队浑身浴血、疲惫不堪的骑兵冲进了唐军大营，带来了并州城内的消息。他们是李绩派出的死士，拼死突破了突厥的封锁线。
“霍国公！李都督让末将禀报，城中军民尚能坚持半月！但箭矢即将告罄，急需补充！突厥攻城甚急，尤其是西门，昨日险些被突破！”信使声音沙哑，递上一封染血的密信。
李无垢看完密信，眉头紧锁。情况比他预想的更糟。箭矢是守城的关键，一旦用尽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立刻清点我军携带的箭矢，分出三分之一，挑选死士，今夜设法送入城中！”李无垢毫不犹豫地下令。即使要冒风险，也必须支援并州！
“另外，”他看向信使，“回复李都督，我军已至，绝不会让并州孤军奋战！请他再坚持十日！十日之内，必有转机！”
信使领命，稍作休整后，又带着李无垢的回信和一批箭矢，在夜幕掩护下，再次踏上了死亡之路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并州城下上演了一场激烈的消耗战与心理战。唐军前锋不断以小股精锐骑兵骚扰突厥侧翼和后勤，突厥人也加强了对唐军大营的侦察和小规模试探性攻击。双方互有伤亡，战线呈现胶着状态。
李无垢日夜巡营，处理军务，指挥作战，几乎未曾合眼。高强度的工作和压力，反而刺激了他体内气血的运行，《龙象般若功》的瓶颈越来越松动，他甚至感觉，只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，就能一举突破！
第五日清晨，天色未明，斥候飞马来报：一支约万人的突厥骑兵，脱离主阵，正朝着唐军大营侧翼快速移动！看旗号，是突厥大将阿史那社尔所部！
“终于忍不住了，想先拔掉我这颗钉子吗？”李无垢眼中寒光一闪，非但没有畏惧，反而涌起一股战意。
他快步走出大帐，翻身上马，对集结待命的将领们厉声道：“传令！左武卫坚守营垒，弓弩准备！玄甲铁骑，随我出营列阵！今日，便让突厥人尝尝，我大唐铁骑的锋芒！”
“吼！”
战鼓擂响，号角长鸣！唐军大营营门洞开，李无垢一马当先，率领三千玄甲铁骑，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，涌出营门，在旷野上迅速展开阵型！阳光刺破云层，照耀在冰冷的甲胄和如林的长槊上，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！
远处，烟尘滚滚，突厥骑兵的嚎叫声已经清晰可闻！
大战，一触即发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