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深知,
以煞念这猴急的脾气,
日后是极有可能给他们坏事的。
于是,
他一面想暗示乐嫦女皇煞念这冲动并不可控,
一面又假惺惺地安抚煞念,
语气道格外地温和起来,
“煞念太子,您先稍安勿躁啊。此次行动,干系重大,容不得半点闪失,我们务必要想得周全细致些,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?”
说着,
他特意将目光投向乐嫦女皇。
云魔师可没想到,
他这安抚的话一出,
反倒让煞念的情绪彻底爆发了。
煞念双眼圆睁,
满脸涨得通红,
大吼道:
“我这么着急,还不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嘛!你们俩之间好多话都是心领神会的,偏偏只有我煞念被蒙在鼓里,全然不知。就拿这次煞媪的事情来说吧,你们俩制订的计划,压根就没让我知晓。我当时提议多带些人手,可你们呢,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说不用,我煞念是不是全然的信了你们的话!结果呢?哼?!结果如何?!云魔师。”
说着,
他狠叨叨地看向云魔师,
“还不是出了岔子,若我当时多带几个人,当时也不至于,我一个人应付不来啦!合作就该有个合作的样子和态度,彼此之间就算相互有个照应,不是也得弄个明明白白的吗?总不能让我啥都不知道,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单打独斗吧!”
乐嫦女皇和云魔师一听煞念这番话,
心里明白,
他心里因对救煞媪失利之事的怒火,并未因刚刚打死了他们一个家奴而宣泄殆尽。
只见乐嫦女皇面色依旧淡定从容,
耐着性子说道:
“煞念太子,既然你如此说,我就把这计划的前前后后和你说个明白,你也看看是否周详,可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意见。”
说完这话,
她也回了煞念一个并非善意的眼神,
继续说道:
“待我们一会儿出了这间屋子,我估算着时间,也差不多任冷清就该处理完事情回来了。届时,煞念太子你只管装作心急如焚,吵着闹着要去十方草堂救人。到时候,我自然会安排任冷清陪你一同前往……”
乐嫦女皇的话刚说到这儿,
云魔师便忍不住接口道:
“让任冷清和煞念太子一起去?这合适吗?”
云魔师对于乐嫦女皇这样的安排,
实在是难以理解其中深意。
乐嫦女皇没有立刻回应云魔师的疑问,
而是悠然地走到窗口,
目光望向风乐台下面的虚霩,
那附近正是朝暮冢的方位,
随后继续说道:
“以我对任冷清的了解,那孩子一定会跑去给朝暮冢的习荷华报信。”
“你就这么肯定?!”
云魔师追问道。
“哼,在那小周客栈时,我初次见到任冷清看凌珑的眼神,就觉得有几分异样。后来从御火家传回的消息,也印证了我的猜测。这种心思,又怎能逃过我的眼睛!”
乐嫦女皇自信满满地说道。
煞念在一旁看着云魔师不停地打断乐嫦女皇的话,
心里烦躁不已,
忍不住说道:
“你就不能让她一口气把事情讲完吗,等她说完了,有什么疑问,再问不好吗?你这样断断续续地打断,让人听得好是心急啊!”
云魔师无奈地急促叹出一口气,
脸一拉,
便不再说话。
乐嫦女皇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:
“习荷华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,她肯定不会让凌珑知道这件事。即便如此,我们还是要做双重保险。十方草堂那边我也安排了人手,你只管放心大胆地闹。等到闹得差不多了,我自然有办法让凌珑和黄三爷知晓,你煞念是冲着他们沃野的人去的十方草堂,而且已经把那里闹得鸡飞狗跳,不成样子了。”
听到这里,
煞念大致明白了乐嫦女皇的意图,
赶忙接口道:
“你是认为,只要黄三爷和凌珑得知,我煞念是冲着他们沃野的人去的十方草堂,他们就一定会去十方草堂救人,对吧?”
乐嫦女皇微笑着点头,
说道:
“只要他们确定要往十方草堂赶去,哪怕是用上最快的脚力,也要半柱香的时间。何况此时他二人的体力,一炷香的时间,依我看怎么也是有的了。这个时候,依我看,足够你煞念太子,抢回金铃铛和把人救出来了吧?”
乐嫦女皇此话一出,
煞念刚要有反应,
她马上对着他的脸补充道:
“我定会单独再派人手去助煞念太子,一臂之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