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昭一顿。
“池林苑？”
她想了想，才想起来，这不是之前那个昆仑关的叛军邓启说过的地方吗？
支浦点点头。
“小的之前在骆大当家手下干活，骆大当家几乎管着常家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，池林苑就是其中一个，小的偶尔也会去那边看场子。”
叶昭看看他：“池林苑是做什么的？”
支浦看着她，面露难色。
叶昭皱眉，手上微微使力：“说！”
“我说、我说，是……青楼。”
叶昭眼睛微眯：“只是青楼？”
支浦顿了顿，低下头。
“是青楼，也是妓院，小倌也有，还有一些走兽，有些买卖比较不堪入目……
夫人恕罪，小的不说是怕污了夫人的耳。”
叶昭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。
她眼神微冷：“永宁不是挺穷的？那里的客人都是哪来的？”
支浦犹豫一下，咬咬牙：
“有一些外来的商人，还有一些流窜的匪类，还有些军爷官爷也会去，再就是……偶尔会有一些外族人。”
叶昭皱眉：“外族人？蛮族？”
支浦头上隐隐冒出冷汗：“是……曲司国。”
叶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听到这个名字，叶昭就知道这人今天是不能杀了。
曲司国是西南边境的邻国，和景国堪称水火不容，那里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景国国境内的。
晦气。
叶昭收回手，淡了淡脸色。
“老实交代，你将这账目埋起来做什么？”
支浦心里松了口气，随后磕了个头：。
“夫人明鉴，小的也是想为自己留条后路，小的就算是畜生不如，也绝不愿意做那通敌卖国之事啊！所以留下证据，想着万一以后安抚使大人有需要，小的也能将功折罪不是？”
叶昭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，想了想，还是决定将此人带回去，交给范修明。
说不定除了曲司国，还能抠出一些意外之喜。
“你还知道什么？”
支浦再次重重磕了几个头。
“小的还知道常家许多见不得人的生意，小的经常去给他们看场子，有些都是在暗地里的，小的愿意为安抚使大人一一揪出来！”
叶昭冷哼一声，不再多说，下巴朝一边点了点。
“去挖出来，交给我。”
支浦连连应声，又膝行过去重新将土挖开。
叶昭在他身后看着，只要这人一有异动，她就准备一脚踹过去。
不过看他刚才那副样，估计也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举动。
果然，支浦老老实实地将坑里的东西都挖了出来，还细心拍掉上面的土，才将账本双手呈给叶昭。
叶昭接过来，翻了两下，随后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。
她看了支浦一眼：“走吧，跟我回去。”
支浦老老实实起身，又偷偷看看地上的财宝，眼中闪过一丝心痛，随后将之又献给叶昭。
“夫人，这是……”
叶昭摆摆手：“行了，你拎着，快点走。”
支浦闻言，又将宝贝好抱在怀里，跟上去。
等叶昭带着人回去时，萧石那边已经快急冒烟了。
虽然夫人给他留了信号，又无声地给他打了个招呼，但是他不跟着，就是很焦心啊。
这一趟下来，他既出不了手，也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。
萧石很是惆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