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幽……幽冥阁……”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,连退两步,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在……在下有眼无珠!冲撞了阁下!该死!实在该死!”
他手忙脚乱地抓起那块“黑纹铁”碎料,几乎是塞到了顾临手里,声音带着颤抖:“这……这矿石,送予阁下赔罪!不,十块灵石!只需十块灵石!”
顾临没有推辞,取出十块下品灵石放在摊位上,将矿石收入储物袋,整个过程一言不发,神色依旧平静。
那壮汉如同送走了瘟神,长长松了口气,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
也就在令牌亮出的一瞬间,顾临清晰地感觉到,几道从不同方向扫来的、带着贪婪与评估意味的筑基期神识,如同被烫到一般,骤然缩回。鬼市似乎都为之安静了一瞬。
然而,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未消失,反而变得更加隐晦、更加专注。它们不再将他视为可以随意宰杀的肥羊,而是变成了一个需要重新评估、小心观察的“谜题”。一个炼气六层的小修士,为何能持有幽冥阁的“协作者”令牌?他背后站着谁?他与幽冥阁究竟是何关系?
顾临能感觉到这些无形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,试图看穿他的虚实。他心中凛然,却更加挺直了脊背。
他就是要这个效果。
他主动、公开地使用这层身份,就是要借幽冥阁的虎皮,来做自己的大旗。这层“模糊的保护”或许会引来更高级别的关注和潜在的危机,但更能震慑住绝大部分不开眼的“鬣狗”,为他争取到宝贵的喘息和发展空间。
他将令牌从容收起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继续在鬼市中穿行。
这一次,他感觉到,周围的目光少了许多赤裸的恶意,多了几分审视与忌惮。
狐假虎威,第一步,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