逻辑闭环了。
所有的线索——从两年前谢沧感知的“灵力场异动”，到妖兽的反常蛰伏，再到如今柳家弟子的离奇失踪，全部指向了同一个恐怖的答案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谢沧原本那种清风道骨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彻底消失了。他猛地站起身，脸色难看至极，“怪不得。当时我只觉得那种波动极不自。如果是来自另一维度的深渊，那就解释得通了。”
他看向顾临，眼中再无试探，只剩下凝重：“顾师弟，若真如你所言，这已经不是死了一队外门弟子的小事了。这是两年前就在酝酿的灾难，如今……彻底爆发了。”
“而且，这还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。”
谢沧作为前代第一天才，智商极高，瞬间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：“青玄洞天是依附于青霞云陆的小世界，界壁本就比主世界薄弱。深渊选择先从那里下手，显然是想以秘境为跳板，构建稳定的传送通道。当初的观星台是观测点，如今的沉星崖……恐怕已经成了突破口。”
“不能再拖了。”
谢沧当机立断，在这个问题上，他展现出了身为戒律堂“观风使”的决断力，“这绝对不是我们几个筑基期弟子能处理的事。哪怕是结丹真人，进去恐怕也是送死。必须立刻上报宗门最高层！”
他看了一眼天色，眼中闪过一丝焦急：“每一分每一秒，深渊都在扩张。如果不趁早将那个口子堵上，整个青霞云陆都要遭殃。”
顾临点头表示赞同。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虽然他有特殊体质和归墟心铠，但他不是救世主，更没有狂妄到想凭一己之力去对抗一个维度的入侵。这种时候，必须依靠宗门这棵大树。
“分头行动吧。”
顾临迅速做出了安排，俨然成了这个临时小队的核心大脑，“此事干系重大，空口无凭，长老们未必会立刻相信一个‘猜测’。我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链。”
他看向谢沧：“谢师兄，你我有‘观风使’和‘归寂传人’的身份，说话有分量。我们二人立刻前往戒律堂，直接面见堂主，申请开启最高级别的‘界壁核查’。”
“好。”谢沧没有任何犹豫，直接祭出了一枚象征特权的紫色令牌，“我有直奏之权，只要堂主没闭死关，现在就能见。”
顾临又转向韩厉和柳烟儿：“韩师兄，柳师妹，你们去外门和任务堂。既然赵小六能逃出来，说不定还有其他幸存者或者目击者散落在各处。哪怕是一点点关于‘黑色雾气’、‘灵力失效’的传言，都要收集起来。”
“另外……”顾临看着柳烟儿，语气柔和了几分，“柳家那边，暂时封锁消息。对外只说弟子被困，正在救援。若是让外界知道‘深渊’二字，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，甚至打草惊蛇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柳烟儿深吸一口气，眼神坚定了许多。虽然心中悲痛，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，“我会动用百草堂的人脉，把所有非官方渠道的消息都汇集起来。”
韩厉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将双剑归鞘，对着顾临点了一下头，转身便化作一道凌厉的剑光冲天而起。
他的行动，永远比语言更快。
“我们也走吧。”
谢沧深吸一口气，恢复了几分冷静，看向顾临，“顾师弟，希望你的猜测是错的。虽然……我的直觉告诉我，两年前的那场风暴，终于还是要来了。”
顾临望着远处逐渐暗下来的天色，心中那颗归墟心铠的核心正在微微搏动，仿佛在预示着某个庞然大物的苏醒。
“走吧。”
两道遁光冲天而起，划破了黄昏的沉闷，直奔戒律堂主峰而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