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我们去哪?这人生地不熟的……”郭以安牵着缰绳,跟在林鸢身侧,有些担忧,“对了,你为什么让顾无欢也跟着?”
林鸢回头狡黠一笑:“自有妙用。走,先去找一处客栈歇脚,这马骑得我浑身酸疼。”林鸢光顾着说话,没注意脚下,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一个柔软又有弹性的东西,紧接着,脚下传来凄厉的尖叫。
林鸢下意识跳开,一团巴掌大的黑影一下子跳开,边尖叫边逃走,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什么时,林鸢忍不住尖叫起来:“啊!啊!”
她一边尖叫,一边跑开,残留在她脚底那种奇异的触感,越想越觉得恐怖:“老……老鼠!啊!有老鼠。”
谁知刚跑出去几步,林鸢掉头朝郭以安冲来,一把抱住郭以安,把头扎进他怀里,紧闭着眼睛,右手反向指着地上,声音颤抖:“好多,好多老鼠!”
郭以安抿嘴忍笑,顺着林鸢所指的方向望去,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。只见街道两旁散落着一大群老鼠,它们成群结队,大摇大摆在地上找吃的,即使来人了,也只是四下散开,不躲藏,不逃窜,毫不怕人,有些胆子大的甚至会从你的脚背上爬过去。
“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?”郭以安环顾四周,眉头紧锁,即使是不怕老鼠,但是一时之急见到这么多老鼠聚集,还是会让人感觉有些不适。
郭以安将吓得发抖的林鸢扶上马,自己则拉住了一个路过的老伯:“老伯,这雄州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老鼠?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老伯身穿一件半旧不新的夹袄,头上却戴着一顶崭新油亮兽皮平顶帽子,他还未开口,便连连咳嗽起来,连忙用帕子捂住口鼻,“不好意思,见笑了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从上个月开始,城里的老鼠就越来越多。”
“不对呀,按道理来讲,雄州和瀛洲地处北疆,冬季寒冷,即使老鼠多,也不应该在冬季啊!”林鸢翻身下马,比较与老者对话,总不能还坐在马背上吧!林鸢沉思片刻,问道:“当地官员不管吗?”
老伯一脸愁容:“如今近年关,这一任的知州,已满三年,明年开春便要期满了,到时候一走了之便好,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添乱吧!咳咳咳……”
“你们也快找个地方落脚吧,这入了夜,老鼠只会更多,都没地方下脚!”老伯紧了紧身上的夹袄,好心提醒道,随即他看了一眼郭以安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儿跟你差不多年岁,也不知道现在在何处,有没有吃饱……”
“老伯,你儿……”郭以安心中不忍,询问地望着老伯。
“哎,一个月前,有富户招工,说是要银匠,我儿是雄州有名的银匠,手艺好得很,本来,我不想让他去的,可是这孩子孝顺,想要多赚些钱,让我们二老过个好年,便瞒着我们偷偷去了,谁知,这一去,便再也没有回来。我这顶平顶帽子,便是他给我买的生辰礼物,这孩子就是太孝顺了……”
“老伯,什么招工?要招多少人?这人不见了,报官了吗?”林鸢关心道。
“哎,这我也不知道,但是应该招了不少人,我去报官时,也有不少人家前去。可这报官又有什么用呢!这都快一个月了……”老伯抹了抹眼泪,“算了,这些事情跟你们说也没用……咳咳咳……你们快去找地方落脚吧!”
“谢谢老伯,您儿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。”林鸢安慰道。
众人道了谢,便赶紧去找住处了。
安顿好住处,郭以安刚要去找林鸢,却见林鸢鬼鬼祟祟,把他屋子的门打开一条缝,挤了进来,一把将另一人也拉进房里。
郭以安定睛一看,吓得几乎要叫出声来!
因为被林鸢拉进来的是另一个“郭以安”,只不过这个郭以安面无表情,一双标志性的死鱼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