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以安眼疾手快,将两人手里的火折子一下子灭了。
林鸢只觉得后脊一阵发麻,倒退了两步,峨眉刺已经滑落到手心,紧紧握住,只要这人稍有动作,她便要下手了。
谁知,那卒子非但没往前走,反而,站在原地,目光呆滞,那人嘴里嘟囔着什么。然后,出乎两人意料的是,他居然解开了裤腰带,去脱裤子。
郭以安脸色一僵,抬手用袖子挡住林鸢的眼睛,另一只手将林鸢拽到门后去了。
只听见一声“哗哗”的水声,郭以安连忙用手去捂林鸢的耳朵。
林鸢面红耳赤,身子僵在那,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终于,那人解完手,边往回走,边嘟囔:“喝!我没醉!”
林鸢和郭以安在黑暗中,对视一眼,然后连忙挪开视线。
“这人应该是喝醉了,我听无欢说过,这种叫夜寐妄行。”郭以安连忙岔开话题。“我……我们回去吧……另外两间还需要看吗?”
林鸢略微思索了片刻,点了点头。
两人便翻身从驿站出来了,骑马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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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将树枝吹得来回发颤,趴在驿站门口大树干上的郭以安,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,缩了缩脖子,将手拢住林鸢的手,压低了声音道:“冷不冷?”
“还好。”林鸢不动声色将手抽出,目光却紧盯着那驿站。
原来,林鸢和郭以安从驿站骑马离开之后,将马匹藏到林子里,又悄悄返回,藏在这驿站门口的大树干上,等那人自投罗网。
“你觉得刚刚那个卒子是装的?”郭以安摇了摇头,“不会吧,有人能这么聪明和冷静吗?”
“我不确定,但是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。”林鸢扬头往驿站里探去,驿站当中还是只有那一盏油灯,在风中飘忽不定。
“这驿站藏着这么多密码,雄州知州王贤就算被莫州知州杨怀敏察觉,不敢将这些箱子毁尸灭迹,也不至于只派这么个小卒看守,除掉不可能,那就只有一种可能,这个小卒看似无足轻重,实际上,他是重要一环。”林鸢低声解释道,“还有刚刚马厩里的马……”
“马?马怎么了?”郭以安很是不解,“刚刚我也去看了,那马很不错,应该是一匹汗血宝马!”
郭以安是武将出身,自然对马匹、武器之类有天然的好感,所以刚刚那匹马,他还多看了好几眼,是一匹好马!
林鸢笑而不语,看着郭以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