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呦,又下雨了,真烦人!幸好我出门前看了眼天气预报,带了伞。
林悦嘴里嘟囔着,一边从包里掏出雨伞,“啪”一声撑开,踩着地上“啪嗒啪嗒”的水花,埋头就往家赶。
结果刚走出去没几步,她突然就感觉不对劲——伞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后面勾住了,一股力气猛地把她往后一拽!紧接着,一个幽幽的、像是从地底下飘出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:“小姐……买一束花吧……”
这声音听得林悦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汗毛都立起来了。她没敢回头,反而加快了脚步想赶紧走。
可邪门的是,她刚抬脚,那股力量又来了!这次更明显,就像有只冰冷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伞骨,让她根本动弹不得。
这一下,林悦的火气“噌”地就上来了。她本来加班就累,碰上这鬼天气已经够倒霉了,现在还被个卖花的缠住?而且这人力气也太大了!她气得猛地一转身,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骂了再说。
结果你猜怎么着?她身后根本没什么彪形大汉,只有一个身子佝偻得几乎对折、浑身裹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里的老太太。
林悦当时就愣住了,心里直犯嘀咕:一个看着风一吹就倒的老太太,哪来这么大的劲儿?
她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对方,心里冒出无数个问号。也就在她走神的这几秒钟,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又飘过来了:“小姐……买一束花吧……”
话音没落,老太太就从胳膊上挎着的那个破旧篮子里,颤巍巍地掏出了一枝花。那花长得特别怪,花瓣是那种血一样刺眼的红,花蕊却是死白死白的。最恶心的是连接花朵的那根花枝,通体漆黑,而且那种黑吧,油亮油亮的,看久了让人头皮发麻,浑身不舒服。
林悦的视线从花移到老太太身上。她一直低着头,破破烂烂的衣服勉强遮体,一头乱糟糟的白发像枯草一样披散下来,把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,什么都看不见。
林悦本来是想拒绝的,可看着老太太在冷风冷雨里这副样子,又有点于心不忍,只好叹了口气说:“行吧……那我买一朵。”
她看老太太篮子里还有好几枝同样的花,想着做件好事,干脆就说:“您剩下这些,我全要了。”
没想到,老太太听了,脑袋却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,非常僵硬地左右摇了摇,然后用一种毫无起伏的、木讷的语调说:“一人……只可以买一朵。”
这一下,林悦心里那点同情瞬间变成了警惕。这老太太不止是奇怪,简直是诡异!跟她待在一起,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冷了,一种说不出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。
她赶紧掏出钱包,问:“多少钱?”
老太太的声音干巴巴的:“一块钱。”
林悦赶紧抽出一张十块的递过去,几乎是抢着说:“不用找了!”然后一把抓过那枝诡异的花,匆匆说了声“谢谢”,转身就想跑。
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,身后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。这一次,那声音似乎带着一点难以形容的……笑意?
“该说谢谢的……是我才对……”
林悦猛地回头,只见老太太正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头。那张从白发缝隙里露出来的脸,布满了深深的皱纹,像是干枯的树皮。可偏偏,就在这张脸上,嵌着一双眼睛——那双眼睛水灵得过分,又大又亮,像小孩子的眼睛,但眼神却无比苍老、空洞,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笑!
林悦吓得魂飞魄散,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里。跑出老远,她才敢再回头看一眼,可刚才老太太站的地方,此刻空空如也,只剩下茫茫雨雾,那个人……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。
回到家,林悦“砰”地关上门,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。她顺手就把那枝破花扔在了门口的鞋柜上,看都不想再看一眼。可脑子里全是那个老太太的样子,尤其是她最后抬头时那个诡异的眼神,越想越害怕,总觉得她那头乱发下面,藏着的可能根本不是一张人脸……
她强迫自己冷静,去洗了个热水澡。可当她从浴室出来,一眼就瞥见鞋柜上那枝花。在昏暗的玄关灯光下,它显得格外扎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