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战战兢兢地推开门,一股阴风扑面而来。这一看不要紧,吓得他魂儿都要飞了——昨天那个纸人新娘,此刻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炕头上!
相、相公回来了?纸人竟然开口说话了,声音又细又尖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。
张全福一声瘫坐在地上,手脚并用地往后爬。可那纸人地一下就从炕上飘了下来,轻飘飘地落在他面前。
相公别怕,纸人咧开画出来的红唇,我是来报恩的,只想与你做一日夫妻。
说来也怪,看着纸人那诡异的笑容,张全福反而不那么害怕了。他心想,反正都到这步田地了,再说那二十块大洋还在怀里揣着呢。这么一想,他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这一晚上啊,破屋里烛火通明。纸人忙前忙后,又是做饭又是收拾屋子。可张全福越待越觉得不对劲——那纸人走路根本没声音,而且她做的饭菜吃起来一股子纸灰味儿。
到了后半夜,张全福迷迷糊糊地醒来,发现纸人正趴在他胸口,用画出来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。他吓得浑身发冷,想喊却发不出声音。
第二天一早,舅舅提着二斤猪肉来看外甥。刚推开屋门,就闻见一股浓重的纸灰味儿。再往里一看,舅舅一嗓子就坐地上了——
张全福直挺挺地躺在炕上,早就没了气息。他的脸色青紫,眼睛瞪得老大,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。更吓人的是,那个纸人新娘正紧紧地贴在他身边,纸做的手臂还搂着他的脖子。最诡异的是,纸人的脸上,竟然挂着两道血红色的泪痕!
后来这事儿在镇上传开了,有人说半夜经过那破屋子时,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。更有人说,看见过一个穿着嫁衣的纸人,在月光下飘飘荡荡地往乱葬岗去了...
所以啊,这人呐,有些钱能拿,有些钱可真不能碰。你们说是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