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萌萌这才完全跨进门，脚尖先着地，像踩地雷。
她目光扫过——最后落在地上那两具尸体。
“嚯，你这收尸效率挺高。”
“他们先动手。”
“理由随你。”牛萌萌蹲下，斧头横放膝上，翻王涛的牛仔裤口袋，“我只关心遗产能不能捡。”
她掏出一把宿舍钥匙，晃了晃，塞进自己口袋。
动作干脆，毫不掩饰。
姜哲靠着墙，看她忙活，忽然问：“几楼？”
“602。”
“一个人？”
“暂时。”
“队友呢？”
“喂丧尸了。”牛萌萌耸肩，“我跑得比他们快。”
她说得轻描淡写，指甲却在斧柄上刮出细痕。
姜哲捕捉到那点小动作，心里有了数。
“既然撞见，交换点情报？”
牛萌萌抬眼：“先说你的。”
“四楼丧尸被引到六楼，现在走廊空窗期五分钟。”
“我知道，李浩那傻子带人冲罐头去了。”
“图书馆那边？”
“图书馆？”牛萌萌嗤笑，“早被堵成罐头厂了。四楼楼梯口倒有一只瘸腿保安，斧头卡在肩膀里，一拐一拐，很好绕。”
她顿了顿，补一句：“但楼梯扶手上有血手印，别扶。”
姜哲点头，算是收到。
“轮到你了。”
牛萌萌想了想：“七号楼的三楼过道被堵住了。”
姜哲记下，心里把路线重新标红。
“还有吗？”
“没了。”牛萌萌起身，掂掂斧头，“各走各的？”
“行。”
两人同时往门口挪，肩膀几乎擦到。
牛萌萌忽然停住：“喂，你叫什么？”
“姜哲。”
“论坛里那个丧尸王？”
“谣言。”
“挺酷的。”牛萌萌咧嘴，露出虎牙，“我叫牛萌萌，别记错，下次砍你时好报名。”
姜哲失笑：“下次见面，请你喝厕所水。”
“滚。”
她先出门，斧头拖在身后，铁刃刮地，火星四溅。
姜哲等她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动身。
走廊尽头，消防柜的玻璃碎了一地。
姜哲弯腰捡起半块碎镜，塞进兜里。
他回到404，门刚合上，苏青妍就凑过来：“谁？”
“邻居。”
“女的？”
“拿斧头的。”
苏青妍“哦”了一声，尾音却往上翘。
姜哲把碎镜放在桌上，指尖轻敲。
“她说了什么？”
“说了几句人话。”
“可信吗？”
“半真半假。”
苏青妍皱眉：“那你还放她走？”
“不放走，难道请回来当室友？”
苏青妍被噎住，转身去整理吉他弦。
姜哲坐下，打开合成台。
【碎镜片（白色）x1】+【破布x3】=【简易反光镜（绿色）】
消耗2 sp。
【生存点：11】
他捏着新鲜出炉的小圆镜，对准门缝，调整角度。
走廊画面缩成巴掌大，正好看到牛萌萌蹲在楼梯口，正用斧头背撬消防栓。
咔哒。
消防栓开了，里面掉出一卷黄色胶带。
牛萌萌眼睛一亮，迅速缠在斧柄上，动作娴熟。
姜哲眯眼：胶带能加固武器，也能绑人。
他记下这个细节。
牛萌萌似乎察觉到视线，猛地回头。
镜子里，她的目光直直撞过来，像猫科动物。
姜哲没躲，反而抬手，比了个“六”的手势。
牛萌萌愣了半秒，竖起中指。
然后她笑了，虎牙在昏暗里闪了一下，转身下楼。
苏青妍凑过来：“她对你竖中指？”
“礼貌回应。”
“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