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煎饼摊凉。”陈默掰碎煎饼,渣子掉地上,“没人翻,没人烙,自己就凉透。”他指云,“乌云是大凉锅,把咱们往凉里焖。”
“Δe=hf咋解焖锅?”她咬煎饼,咸香裹着星屑甜。
“能量。”陈默拍机械臂,屏亮:e是能量,h是常数,f是频率,“老物件的频率,对上乌云的频率,就像铲子戳面糊——破个口,热气跑了,锅就不焖了。”
“量子墨记的就是这频率?”她摸掌心蓝灰。
陈默点头,机械臂“咔嗒”响,弹出个小匣子。匣子是木头的,刻着△纹。“太姥姥的。”他声音轻,“逆鳞计划,1943年,她用这匣子藏量子墨。”
林晚晴心口一跳。匣子上的△纹,和鏊子底的一模一样。
“为啥是我?”她攥紧匣子,木刺扎掌心。
“疤。”陈默指她腕,“你掉井那年,我拽你,咱俩的疤,是一对。”他抬臂,机械臂蓝光映着他的疤,“老物件认根。根是啥?是你摔破膝盖还爬起来,是我拖着机械臂走三里地。”
“根拴住,墨才不跑偏?”
“嗯。”陈默笑,“就像面糊得摊在鏊子上,才成煎饼。”
“那逆鳞计划……”
“嘘。”陈默竖指,风突然变凉。他抬头,云缝里漏出点蓝天。“计划没说完。”他压低嗓,“太姥姥说,乌云不止一朵。”
林晚晴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啥意思?”
陈默没答,机械臂突然“嗡”一声,屏上跳乱码:1943.6.13 续。
“滋啦——”顶棚又响,比之前更脆。
人群的欢呼停了。
风裹着什么东西过来,腥甜的,像血。
林晚晴攥紧铲子,掌心冒汗。星屑在酱油碟里融了,变成深褐色的汁,滴答,滴答,砸在鏊子底。
“还来?”她咬唇,尝到铁锈味。
陈默拽她手腕,疤贴疤,像两把钥匙对上锁孔。机械臂蓝光暴涨,照得两人脸发白。“怕不?”他问。
林晚晴看他,看沸腾的鏊子,看云缝里的蓝天。她笑了,舀起一勺面糊,“啪”甩在鏊子上。
“怕啥?”面糊滋滋响,摊成个歪歪扭扭的△,“加仨蛋,咱再破个口!”
“哐当!”机械臂合着心跳响。
星屑又落下来,这次更密,像下了一场碎糖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