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焰突然睁开眼，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冷汗。她缓慢地深呼吸，尽可能地不去打扰到身边的凯瑟琳。
一千多年前，莉莉惨死的模样又一次闪回了。
小焰懊恼地拉扯自己原本柔顺的金发，试图冷静下来。可是隐隐作痛的头让她几乎在发狂的边缘。她再也无法忍耐，抓起枕边的外套穿好下床。
凯瑟琳被小焰的动静吵醒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，隐约看见她母后急急忙忙要去哪。
“母后？您没事吧？”
“你睡觉吧，别管我。”
尤瑟一晚上担心小焰，迟迟没有睡着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。突然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脚步的频率不快，听起来像是小焰的。
尤瑟起身下床，看见小焰大步走向不远处莉莉的房间。
小焰终于来到莉莉的房间。她想要敲门的手悬停在了半空，不知道在害怕什么。但是莉莉死在她面前的模样又一次闪回时，她猛得敲响了莉莉房间的门，并没有注意到尤瑟在她不远处站着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，明明尤瑟和亚瑟都不可能对莉莉动手。
莉莉被小焰用力敲门的声音吓醒。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，是谁在敲门，就看见小焰顶着乱乱的金发冲进了她的房间。
小焰没听见莉莉的动静，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焦虑，就毫不犹豫地冲进房间。她一个箭步跑到莉莉床边，用力抱紧了刚下床的莉莉。
莉莉轻轻抱住小焰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小焰的手已经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。小焰那瘦弱的颤抖的身躯在向莉莉诉说着她的恐惧与不安。
莉莉温柔地微笑着，轻声安抚，“做噩梦了吗？”
小焰哭着，胡乱地点头，低下头把脸埋在莉莉的胸口上，失声痛哭。
“没事，我在。都过去了。”
小焰什么都没说，但是莉莉大概能猜到这个时候失控地过来找她是梦到了什么。
小焰臂弯的力度慢慢减弱，莉莉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抚平了她的恐惧。她从不是什么无所畏惧的人，她只是没有退路。
尤瑟远远地望见小焰逐渐冷静，自己也放松下来。他走上前，轻轻摸了摸小焰的头发，“阿焰，你想过去和我睡还是和莉莉小姐睡？”
小焰红着眼睛，左看看右看看，然后委屈巴巴地又抱紧了莉莉，“我明天和你睡好不好。”
“好，赶紧休息吧。”尤瑟看小焰紧抱着莉莉睡好，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。
第二天晚上，小焰趴在卧室阳台的栏杆上眺望着远方发呆。尤瑟从她身后，轻轻抱住了小焰，“小丫头昨天晚上梦见什么了？”
小焰转过身，钻进尤瑟怀里，“梦见那年莉莉死了的事。”尤瑟抱紧小焰，感觉到怀里的爱人在微微颤抖着。
“对不起，是我之前没管好那群蠢货。早就嘱咐了很多次，他们居然还敢不听。”小焰也没想到尤瑟会突然道歉，仰起头，抬手温柔地轻抚尤瑟的脸庞，“我都知道的。这不是你的错，不要自责了。战场上瞬息万变，谁也料不到后果。再者说了，莉莉跑到战场上就是很危险，她自己也有错。”
尤瑟握住小焰的手，贴在自己的脸上蹭了又蹭，轻吻着她的掌心，缱绻不舍，眼底带着浓浓的爱意，“你还记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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