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顿海姆，世界之脊。
寒风卷着雪粒子抽人脸，议事厅是用巨石垒的，没顶，露天。九根冰柱插在冰原上，每根刻着一界的名字。尤弥尔坐在主位，身形半透明，像一团凝固的暴风雪——创世神的威能虽残，但光是坐在那儿，就压得人喘不过气，其余的世界之主，实力与尤弥尔相差巨大，但面对这种大事，还是要征求他们的意见，
玄麟等四凶兽站在外围，没进去。这是九界的家务事，他们只等结果，当然，若是里面有的人不识抬举，他们也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。
可刚站定，里面就炸了。
“归墟？一群吃神格的凶兽也配谈秩序？”火巨人苏尔特尔一巴掌拍碎冰桌，熔岩从指缝里滴下来，“我穆斯贝尔海姆的火，烧过阿斯加德，就算烧不掉混沌，难道还烧不掉那些乱神，为什么要归墟来统治我们？”
“那你去烧啊。”死神海拉靠在赫尔海姆的冰柱上，黑袍裹着半腐的脸，语气懒洋洋，“听说北境乱神潮涌，你家火苗子连裂隙口都烤不干，还好意思吹？”
“你—！”苏尔特尔怒目圆睁。
“行了！”女武神布伦希尔德猛地站起来，铠甲叮当响，“吵什么吵？问题不是乱神，也不是争论对方的身份，是他们到底想干嘛！奥林匹斯说吞就吞，今天轮到我们，明天是不是把连尤弥尔，也要臣服在他们脚下？”
老村长托尔森缩在角落，搓着手：“那个……其实织界者帮我们修了水渠，还教孩子辨麦种……没抢东西。”
“凡人懂什么！”布伦希尔德瞪他，“神权一旦集中，必生暴政！宙斯怎么倒的？奥丁怎么死的？前车之鉴！”
“所以归墟才不要神权。”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众人回头。
玄麟缓步走进来，身后跟着姜晁、姬狰、妘溟。他没穿甲，袖口还沾着点灰，他们刚从北境而来，刚消灭了那些乱神。
“我们不坐王座。”他站定，目光扫过全场，“不收供奉，不立祭司，不派军队。只做三件事：修路、灭火、防崩。”
“说得轻巧！”苏尔特尔冷笑，“谁定规矩？你们！谁裁决争端？还是你们！这和统治有屁区别？”
“区别在于—玄麟看向布伦希尔德，“你们还能骂我。还能拒绝。还能退出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归墟不是神国，是工具。你们用，它就在；不用，它就撤。就这么简单。”
“简单？”布伦希尔德咬牙，“那乱神呢？你们把它们打发回九界，算什么？施舍？”
“是契约。”混沌妘溟开口，声音低沉，“我们消灭了不听话的乱神，契约了愿意回归的神灵，这不是控制，是兜底。”
一直没说话的光精灵王莱恩忽然问：“若你们用混沌之力污染森林灵脉呢？”
“你可以砍断连接。”玄麟答，“归墟的灵脉接口，你们自己控。我们只提供通道，不碰核心。”
暗精灵匠首莫尔金摸着胡子：“那……灵脉稳不稳？我们造跨域传送阵，最怕波动。”
“稳。”妘溟点头，“比奥丁的世界树根系还稳。不信，你派人来测。”
华纳神族的弗蕾亚终于开口：“若真如此……华纳海姆愿试。”
“试？”苏尔特尔嗤笑，“拿全族命运去赌？”
“总比你天天烧山强。”海拉翻白眼，“上个月你家火浪差点把尼福尔海姆的雾蒸干，赫罗克找我哭诉三次。”
雾之女王赫罗克从灰雾里探出半张脸：“亡魂迷路，归墟哨能指路。我无所谓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