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燃道：“可是这跟你说的黑白通吃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老周道：“自古以来有黑道就有白道，你可知道是为什么？无非是没有黑，不显得它白罢了。四九城的白道就是如此，你觉得为什么像孙东辉这样的人能在警局里一直混下去，甚至还平步青云。他甚至都不是警局里的一二把手……这是因为有的人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而有的人甚至要保他，依赖他去为自己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罢了。”
苏燃知道这个老周是在点自己，此人本身是混迹黑白两道之间的双面间谍，背后必然有些人在安排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，他怎么说，既是推心置腹的招揽，也是在试苏燃之前暴杀匪徒的事件背后有没有什么别的势力插手。
老周见苏燃不语，便自顾自地说道：“就像九龙城寨里的黑势力需要白道上的高层照拂打点一样，我在四九城的黑道混了这么多年，也总算明白一个道理，什么他娘的黑是黑白是白，什么猫抓老鼠耗子吃猫，全是上面的人在博弈，是无言的厮杀。”
他喟叹道：“想要在黑与白的夹缝间求生存，何其难也，和这些大人物打交道，当真是如履薄冰，前脚还在帮人家做事，后脚就成为了利益交换的牺牲品，更可怕的是，被卖了往往还蒙在鼓里。幸好，王先生也是警务人员出身，自有几分江湖义气在身上。但是孙东辉背后的那位，就没有那么好说话，今朝能捧你做堂前燕，明日就能做出兔死狗烹，鸟尽弓藏之事来。”
苏燃道：“这也就说明了人只能靠自己，靠山山塌，靠水水枯。像孙东辉这般左右逢源，看似占尽了便宜，殊不知早已走上了钢丝，将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人全都得罪了个遍，最后落得个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的下场。”
老周点点头道：“是这个理了。这次他要查我，结果惹恼了王先生，四九城的势力盘根错节，不是他一个替人做事的棋子可以淌得清楚的，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当作弃子。好了，我们要到了。”
随着他话音落下，苏燃跟老周来到了一座巨大的仓库面前。虽然这一路上景色变化，但始终没有出过市区，只是苏燃不曾想到市区里竟然会有这般巨大的仓库。
“这是？”苏燃转头看向老周问道。
老周也不看他，一边走一边答道：“震撼吧，我第一次来这也是和你现在一样的表情。这就是四九城的粮仓，人称天地粮仓。俗话说粮食足而禀赋足，这四九城正是因为有这等雄厚的物资作为基础，才能百花齐放，在各行各业结出这样多的果实来啊。试想人们若是吃都吃不饱，还会有怒罗权这种黑拳比赛吗？”
苏燃不解地道：“王先生在这里吗，他难道是做粮食生意的？”
老周道：“王先生自然在这里，不过他不是管粮食的，但是我们此次来这里却是要见过一位粮食巨头，不过你不用管，王先生对此自有安排。”
苏燃满腹疑惑，这个王先生怎么好像有点不按套路出牌，叫自己来此，却不见人，也许这正是一道考验，看来事情绝不会像他想得这么简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