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卷：【位面征途 · 诸神黄昏篇】
第三十二章：
（一）虚空破碎：坠落凡尘的“神”
地点：位面通道——灵界壁垒。
时间：传送开始后的不知多久。
黑暗。
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，只有疯狂扭曲的空间乱流，像无数把看不见的钝刀，在切割着陈凡的肉身。
即便有着筑基期的修为，有着庚金剑体的护持，陈凡依然感觉自己像是一片在飓风中飘摇的枯叶。那两块开启传送阵的令牌早已化为粉末，用来抵挡空间风暴。
“警告！警告！”
“检测到高维法则压制！位面排斥反应强烈！”
“灵力护盾破碎！肉身受损度30%……40%……”
脑海中，系统的警报声凄厉刺耳。
“该死！那个守墓人没说传送过程这么暴力啊！”
陈凡咬紧牙关，鲜血从七窍中流出。
他能感觉到，这里的空间法则比地球坚固百倍！在地球上他能一拳打爆虚空，但在这里，这股力量恐怕连一块石头都打不碎。
轰隆！
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刺目的白光。
那是出口！
但出口处似乎并不是什么平坦的大道，而是一片……混乱的重力场！
“一定要撑住！”
陈凡将仅剩的灵力全部灌注进肉身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，像一颗陨石般撞向那个光口。
砰！
一阵剧烈的撞击感传来，紧接着是自由落体的失重感。
随后，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。
尘土飞扬。
陈凡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了，意识陷入了短暂的黑暗。
（二）黑石矿场：修真界的底层生态
地点：灵界，东荒域，黑火宗辖下——第79号灵石矿场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一盆冰冷刺骨的盐水，狠狠地泼在了陈凡的脸上。
“咳咳……”
陈凡剧烈咳嗽着醒来。
浑身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，但他并没有立刻睁眼，而是本能地运转神识想要探查周围。
然而，让他心惊的是——神识出不去了！
那股原本可以覆盖方圆数里的神识，此刻竟然被死死地压制在体内，只能勉强感应到周围十米！
法则压制！
这就是高等位面对低等位面飞升者的天然压制！
“醒了？醒了就别装死！”
一个粗暴的声音在耳边炸响，紧接着是一记重重的鞭子抽在陈凡身上。
啪！
虽然有着庚金剑体，这鞭子没能抽破皮，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却是实打实的。
陈凡猛地睁开眼。
映入眼帘的，是一个昏暗、潮湿、充斥着粉尘的巨大地下矿洞。
空气中虽然有着极其浓郁的灵气（比地球蓬莱遗迹还浓郁），但却混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硫磺味和血汗味。
在他周围，趴着几十个衣衫褴褛、瘦骨嶙峋的人。
他们大多面黄肌瘦，眼神麻木，手脚上戴着沉重的黑铁镣铐。
而那个抽他鞭子的，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、满脸横肉的壮汉。
这壮汉手里拿着一条散发着灵光的长鞭，身上竟然散发着练气八层的修为波动！
一个练气八层的高手，在地球上是一方豪强。
可在这里，竟然只是个……监工？
“看什么看！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！”
监工恶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，
“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野种？天上掉下来砸坏了老子的矿车！既然没摔死，那就是你的命贱！从今天起，你就是我黑火宗的矿奴！编号9527！”
矿奴？
9527？
陈凡心中怒火升腾。
堂堂地球第一人，凡人宗宗主，竟然被抓来当矿奴？
他下意识地想要运转灵力反击。
但丹田内空空如也！
那汪金色的灵力海洋，仿佛被冻结了一样，沉寂在丹田深处，根本无法调动！
【系统提示：检测到‘东荒域’法则压制。宿主目前状态：重伤、灵力封印。】
【恢复建议：寻找高纯度灵源，冲刷经脉，适应法则。】
“该死……灵力被封了。”
陈凡心中一沉。
没有灵力，面对练气八层的修士，他很难占到便宜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陈凡低下头，收敛了眼中的杀意，装作一副虚弱恐惧的样子：
“大……大人，我这是在哪？”
“哪？地狱！”
监工嗤笑一声，扔过来一把生锈的铁镐和一对镣铐。
“自己戴上！每天挖不够一百斤黑火灵石，就没有饭吃！完不成任务，老子就把你扔进万蛇窟喂蛇！”
陈凡接过镣铐，入手沉重，竟然是用禁灵石打造的，专门克制修士。
他默默戴上。
忍。
在没有摸清情况、恢复实力之前，必须忍。
（三）奴隶生活：这里的命比草贱
接下来的三天。
陈凡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地狱。
这个矿场位于地下千米，暗无天日。
数千名矿奴日夜不停地挥舞着铁镐，开采一种名为“黑火灵石”的矿物。这种灵石性质暴躁，稍有不慎就会爆炸，或者释放火毒侵入人体。
每天都有人累死、病死、或者被炸死。
尸体会被直接拖走，扔进废弃的矿坑里，成为妖兽的口粮。
陈凡因为有庚金剑体底子在，虽然没有灵力，但肉身力量依然堪比筑基期妖兽，挖矿对他来说并不累。
他一边机械地挥动铁镐，一边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，并尝试沟通体内的青索剑。
“喂，新来的。”
趁着监工走远，旁边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老头凑了过来。
他头发花白，只有练气三层的修为，看起来随时会挂掉。
“我叫老黄。看你细皮嫩肉的，不想死的话，挖矿的时候离那些红色的岩石远点。”
老黄好心提醒道，“那是火毒岩，沾上了就会烂皮肤。”
“多谢。”
陈凡点了点头。
“老丈，这里是什么地方？黑火宗又是什么势力？”
老黄叹了口气，压低声音：
“这里是东荒域的边缘。黑火宗是这方圆万里内的一个二流宗门，掌门据说有金丹中期的修为！”
“我们这些人，要么是散修被抓来的，要么是得罪了黑火宗的人。进了这里，基本就是个死字。”
金丹中期？
陈凡心中有了底。
在地球上，他是无敌的。但在这里，金丹期只是二流宗门的掌门。
这灵界的水，果然很深。
“那我们怎么才能出去？” 陈凡问。
“出去？别做梦了。”
老黄苦笑，“整个矿场被一座三阶困阵笼罩，而且有筑基期的长老坐镇。除非你是金丹大能，否则插翅难逃。”
陈凡没有说话。
三阶阵法？筑基期长老？
如果他全盛时期，一根手指就能破。
但现在……
“咕噜……”
肚子传来一阵抗议声。
筑基期本该辟谷，但因为法则压制和肉身重伤，陈凡现在急需能量补充。而矿场每天只发一个黑乎乎的馒头，根本不够塞牙缝。
